她放下手中的书,散开头发,平躺下来,灯光熄灭。
夜长梦多。雄美君整夜睡不着觉。他做了噩梦:阳光将他裹挟着,在十字架上接受灵魂的炙烤。火愈烧愈旺,他嘶吼着,咆哮着,无济于事。
凌晨三点,雄美君持续做梦,第二个梦是:他在荒野中寻找新成长途径,等到他栽入一个又一个局限时,显得疲惫懂不堪,索然无味。一次一次寻求突破,又一次一次寻找新的目标。他反反复复,在不切实际中幻想。
第二天醒来,雄美君的母亲打电话哭诉:“儿子,咱们家的绿色庭院支撑不住了。西餐厅持续亏损,店长辞职不干了。”
雄美君没有说太多,只是安慰道:“店长是我辞退的,我打算关闭西餐厅。绿色庭院重新改造,别担心。”
他心情有些低落,从床上爬起来,才两天,胡子已经很长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感到莫名的压力。他所期待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给乔自然一个稳定的家。可是他渐渐发现乔自然的心疏远了。没有以往热情,感受不到她的爱。
“或许最近压力大,太疲倦。也或许是期待效应作祟。”他迅速调整状态。
他约了高飞,中午吃个午饭。高飞坚决反对去他家吃,因为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让高飞买这买那,作为一个有家有老婆的人,节约是整个家庭核心。
“你那抠搜样儿,我怎么交了个你这样的朋友。”雄美君责备他,语气有些重。
“哟!你还真生气了。很少见你这样,家道中落了?要不平日你会说,你买单我报销之类的话。”高飞笑他。
雄美君穿了一件黑色皮夹克,里面是白色衬衫,找到老高后,他主动拉着老高去蓉李记,点了两碗旦旦面。
老高笑了笑,捂着嘴巴,不然他怕自己笑出声音:“品质降低了。要不我再加两个蛋。”
雄美君说了句脏话:“草泥马。”
“不顺心,发泄一下也好。反正总憋着也不好。我特别能理解,反正我们这一生都在追求个输赢对错,失败成功兵家常事。我到了不惑之年,看淡了很多。”
“我经历过痛失父亲沉痛打击,经历过案子失败导致别人的失去亲人,经历过创业失败。现在,绿色庭院也不行了。律师事务所刚起步。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是,人的心要是弄丢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哦,原来我的重点搞错了。你说的是你和那位花仙子的事情。”他夹起一口旦旦面往嘴里塞,又迟疑的将面从嘴里拉出来:“啊?你说你把她的心弄丢了?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雄美君一边做呕吐状,一边说:“我跟你聊不下去了。”
“你这是在嫌弃我?好吧。我先不吃面了。原归正传。她不爱你了?”高飞擦擦嘴。
“不是。我们其实一开始是假的。其实,这是我跟温宇宙的合谋。”
高飞一脸懵圈状:“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戏?”他的鼻孔朝天,蓦然的眼神抽离复杂,见他没有迅速回应,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感情怎能当儿戏。”
“温宇宙才是最想娶她的人,乔自然爱的是他。”雄美君严肃道。
“也就是说,要到了摊牌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