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见了,是回家了吗?
许辞青看着门外,心中有不知名的感受划过,仿若失落。不过她的这种情绪仅仅持续了一分钟便褪去,因为李致便推着轮椅回来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许辞青身体里的某些东西似乎又活跃过来,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是那种期盼得以实现的满足感是掩盖不了的。她见他走近,赶紧垂下眼睑,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情绪。
见她醒来,李致把轮椅先放到一边,拿出早上新买的牙刷和牙刷,边拆掉包装边道:“早饭马上就到,我现在先带你去洗漱。”
他的语气和动作都过于自然,让许辞青觉得好像这七年的空白似乎从来都没存在过。她接过牙刷,心绪有些复杂,闷闷道:“其实,其实你不用留下来照顾我的,我可以请护工,你工作忙,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没必要耗在这儿。”
李致扔掉垃圾,将视线转向她,“我昨晚休息得很好,没关系。”
许辞青一咬牙,重新抬头,以近乎质问的态度的开了口:“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非要留下来照顾我呢?”
李致平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神情渐渐变得深沉,他眼角带着薄薄的寒意,反问她:“是啊,我们非亲非故,我为何非留下来不可呢?”
这一次许辞青没有回避,也没有犹豫,她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正因为我不明白,所以才想问清楚。”
“你明白的,你只是不承认。”李致看着她神色认真,脸上的冷意消退了一些,“许辞青,有些话不能总是我来说,你到底在和谁较劲,你自己心里清楚。”
许辞青咬了咬腮边肉,“你也许不知道,我也是勇敢过的,可是每次我鼓足勇气幻想美好的未来时,现实就会给我一个巴掌,就像当初……”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垂下了眼,“不说当初了,就说你送我回家那天晚上,我打定主意要好好和你聊一聊的,可是你最后却忙着安慰别的女孩,你们那么亲密无间,我还能说什么?我觉得在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像是个小丑。我拥有的东西不多,真诚是我最大的本钱,可是在大多数人眼里,我最值钱的东西却一文不值,我不想让我珍视的东西被践踏,李致,我从来不是一个富有的人,而且……”
她低下头,提起自己不齿的那段回忆,“而且我当初伤害过你,我不知道我所珍视的真诚现在对你还有没有用,我没有一点底气。”
她越说声音越淡,李致听着,心似乎被什么蛰了一下,微微发麻。
他一时没有再说话,直到外卖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才再次开口:“我先带你去洗漱,然后给你解释。”
然而一直到洗漱完吃完饭许辞青和李致都没再说过话,一来病房里的另一个阿姨从外面回来了,二来吴悠悠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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