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舒知道自己的故事哄得住朱七七,花满楼也会给面子听一听,但是对西门吹雪来说,却是没多少吸引力的。
况且这个临时想出来的故事,的确是太过粗糙了一点。
在木舒讲故事的这一段时间里,藏剑山庄的侍女已经很机敏地送来了茶几、矮凳、茶水果盘冰酪等物。木舒钦羡地瞥了一眼奶香四溢的冰酪,默默地喝了一口自己热腾腾的甜糖水。在这个大部分食物都被忌口的情况之下,甜食成了木舒唯一的爱好,虽然仍然不能过量,但是也是她少许能够品尝滋味的渠道了。而时间过得越久,喝得药越多,木舒也越来越喜欢这种甜蜜的味道。
人生都这么苦了,爱吃甜的也不算是错吧。
看着朱七七哭得跟小花猫似的脸蛋,木舒居然隐隐生出几分晦涩的羡慕,就如同羡慕那碗冰酪一样。唯有失去健康,才会知晓生命的可贵,她如今的身体,连大喜大悲尽情宣泄自己的情绪都不能做到,残破得比朽木更加糜烂。
抿了一口温热的糖水,木舒缓了缓情绪,才笑着道:“七七别哭啦,你忘了梨白是梨花妖,三世伶仃薄命,这不过是第一世罢了。”
朱七七顿时傻住了,她红唇微张,眼角含泪,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抽了抽精致的小鼻子,哽咽道:“还、还有两世?”
“是啊,还有两世,梨白的情劫应在了萧卿的身上,此生无缘,来世再续。”木舒浅笑,随手给三人的茶杯倒满茶水。西湖龙井是今年的新茶,滋味虽无陈茶的醇厚,但是却娇嫩清新宛如一页春景,噙在口中可谓满口生香。花满楼笑着捧起了茶杯,自有其温润清雅的气度。倒是西门吹雪多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再露出初见时那般满怀敌意的排斥了,但他也不曾接过茶杯,只是抱着剑,不言不语。
木舒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咽喉,这才在朱七七揪心却又期待的目光里说起了梨白第二世的故事。
比起第一个故事的炽烈如火,这个故事显得格外的漫长也格外的平淡。
“卓晚寒是一个有剑无心的剑客。”
卓晚寒命运凄苦,生时送走了生母,十年后送走了生父,家中的人厌他恨他,视他为煞星,将他赶出了家门。所幸有个白眉老道收他为徒,授他剑术,才没有让他颠沛流离,过上食不果腹的日子。但是即便如此,卓晚寒再怎么天资卓绝,良才美质,在父亲和族人的恨意中成长起来的他,不懂爱憎,亦不懂是非,他的剑术再怎么高超,也没有情感在里面。
白眉老道让他入世体会剑之一道,在他离开之前,白眉老道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徒儿,拔剑是为了什么?”
卓晚寒面如霜雪,心如赤子,便道:“拔剑,是为了还鞘。”
白眉老道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让他下山去人世间走一趟,告诉他:“下一次,下一次再见为师,便再告诉为师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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