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的鎹鸦毫不怕人地在桌子上跳来跳去,时不时还会用长喙啄一下试图偷偷拽下它一两根羽毛的祢豆子。
鳞泷左近次沉默地看完来信,随后便招呼着众人一道开始收拾起了行装。
不过锖兔和真菰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东西。
他们现在唯一需要随身携带的东西就是寄宿着日轮刀能量的鬼枝木,也就是初七用槐木给他们削出来的简易刀具。
虽然这是鬼枝,但是以阴蕴阳之后,干起食人鬼来似乎杀伤性更高了。
毕竟,脱离了**的束缚之后,他们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将自身的力量作用于食人鬼的灵魂上了呢!
早在前两天适应了纸人身躯之后,锖兔和真菰就在鳞泷左近次的压阵之下,亲自斩杀了手鬼。
此举既为自己,也终于为那些枉死于试炼场之中的冤魂们报了仇!
当然,那些枉死者们也被初七通通超度了。
毕竟他们的灵魂质量没有一个能赶得上锖兔和真菰的,哪怕是强留下来,他们也会支撑不住的。
与其如此,不如还是早点轮回,争取早日重新做人比较好。
真正需要收拾东西的几个活人也很快就在门外集合了,祢豆子的头上戴了一顶新的符纸兜帽。
经过之前的测验,一顶符纸兜帽的时效性大概在一天半左右,所以这几天初七可是做了不少小帽子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小院里养着的几只小猫小狗也没把它们给落下,为此,炭治郎不得不再一次背起了背篓。
只不过,之前背篓里装着的是祢豆子,而现在则是猫猫狗狗们。
锖兔与真菰虽说是重新有了躯壳,但毕竟内核还是阴魂,因此二人也被各自分到了一顶兜帽。
至此,一大家子就开始走走停停地向鬼杀队进发了!
说起来,在场众人之中似乎除了鳞泷左近次先生在忧心忡忡以外,其他人都丝毫没有一点点的紧张情绪呢!
比起去觐见主公,更像是单纯出来郊游的!
……
等到他们真正来到鬼杀队以后,已经是五天以后了。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早就得到了传信的鬼杀队语言艺术家,水柱——富冈义勇。
“……锖兔!真菰!”
亲眼看到那两道在日光下自如行走的熟悉身影之后,饶是素日里都已经习惯以冷脸示人的富冈义勇,也忍不住怔愣了许久。
“啊,好久不见了,义勇。”
经年未见的友人与同门再次重逢,三人纷纷泪洒当场……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向来感情内敛的富冈义勇无法抑制地深深拥抱了自己这两位被留在了当年的同门,然后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俩因为自己用力过度而突然漏气似的,瘪了下去。
“锖兔,真菰……你、你们这是……?”
“没事没事,一点小问题!师父他老人家之前太过于兴奋了,也经常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真菰笑着摆了摆手,不过,也确实如她所言,只是随着几下呼吸的工夫,他们刚刚被挤扁的位置就再次鼓胀成了正常的样子。
锖兔拍了拍看起来似乎是大脑正在死机后重启状态的富冈义勇,秉持着多年来的友情意思意思安慰了一句,道:
“义勇,别担心,毕竟我们现在是纸人嘛,漏气也是正常的。”
他丝毫没有避讳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大大方方地告知了所有的实情。
富冈义勇走在他的身旁,默默地听他们说起近来的生活,在不知不觉间,唇角的弧度也微微有了软化的迹象。
鳞泷左近次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他这三个正在说小话的弟子。
转头就又看见他的小徒弟正一脸严肃地试图没收掉祢豆子所有的糖果,而不愿意被没收零食的小朋友正绕着那个神奇的赶尸少女打转,企图用自己的萌之力来获得一个强有力的外援。
鳞泷左近次:……
不知为何,年迈的老人家忽然就有了一种微妙的、自己好像被这几个年轻人给排挤了的错觉。
这样算得上和谐融洽的氛围一直维系到进入庭院之后,所有没有在出任务的柱们都齐聚在那儿,听到响动后便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他们毫不客气地打量着踏入内院的每一个人,其中又以风柱不死川实弥的目光最为不善,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敌意。
当然,目前这份敌意主要盘桓在两个“死而复生”的前任预备剑士,以及,据说是亲手造就这一诡异事件的初七身上。
他们多年浴血奋战在灭杀食人鬼的最前线,自然不可能仅凭鳞泷左近次的一封担保信,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信任交付出去。
更何况……还是这种前所未见的,完全超出了常理的诡异事件!!
无法理解、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