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老东西终于死了!”
两人正无声无息掘土安葬柳申时,一道轻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个仆役从旁边走来。
柳木却头也不回,那仆役王德是主母王氏派来监督他们的,极为听命,从小王氏就对他们兄妹看的极紧,经常蹲在他们院子外,盯着他们。
柳申何尝不想早日带他们兄妹脱离柳氏,外出求生,可王氏根本就不让他们走,似乎要把他们留在身边,以慢慢折磨欺辱他们为乐。
听到王德喊柳申老东西,柳木心中怒焰升腾,脸上却一丝波动都没有,而是止住了旁边想要发怒的柳玉,继续掘土。
两个小孩子根本就不理自己,王德顿时生出一丝怒气,走上前揪住柳木的脖子,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小杂种,真把自己当少爷了,敢不理老子。”
少年仍不开口,脸上的表情照旧波澜不惊,只是死死盯着王德,不带一丝感情,似乎在看着一个死人。
这眼神平静无比,却又令王德心底隐隐生寒,背后汗毛竖起,一把扔开对方,边拍手边走到柴房院子外。
“晦气,这小杂种不会是哑了吧。”
两兄妹继续埋头挖坑,直到深夜才终于将舅舅柳申安葬好,柳玉提前进了房间休息,后面都是由柳木一个人完成的。
柳木最后拍了拍封土,找来一块石头放在上面,轻轻刻下了“柳申之墓”四个字,眼底这时才流出了一滴泪水,嘴里轻声呢喃了一句话。
“舅舅放心,木儿发誓,那些欺负我们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柳木轻声走到房中,从柴堆里,抽出一炳三寸小匕首,那匕首打磨的锋利无比,是舅舅生前留给他防身的唯一遗物。
再蹑手蹑脚走出柴房,门口王德正趴在椅子上,口水流了一地。
也不怪王德不警惕,看守两兄妹已经两年多了,本就是两个小孩子,加上柳申又体弱多病,日夜被他们这些下人殴打,在他眼中根本就没有任何战斗力,时间长了,到了晚上,王德便也直接睡觉了。
迷糊间,王德只觉得一股腥气冲上脑海。
“哪儿半夜还在杀猪啊!”
半梦半醒之间呢喃这么一句,王德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脖子传来一阵撕裂感,忙睁开双眼,却看到一个平静无波的眼神,正站在他面前盯着他。
这不是那个小杂种吗,半夜盯着老子做什么,王德生腾出些许怒气,准备站起来给柳木一点颜色瞧瞧。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脖子上传来,王德用手一摸,一摊殷红的血液已然流向胸口,紧接着窒息感扑面而来。
脖子上,一处寸许的割痕,正向外不停的流出血液,窒息带来的惊恐感让王德第一时间就想大喊出声,却没想到柳木匕首一挥,继续往同一道伤口上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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