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常幸也有点被突然转变的情况弄得头晕脑胀,不过到底知道这里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忙拉住霍信中的手准备离开。
她转头对陈启弯了弯身子,“对不起,陈先生。”
霍信中又拉了常幸一把,让她直起身,微微蹙眉道:“和他道什么歉。”
陈启揉着自己被劈开的手腕,心中对常幸的这个朋友印象更差了几分。他虽然过去也常混这些场所,却总归记得自己的身份,不会如此肆意嚣张。
不过……
陈启在如今近距离的情形下,看清了霍信中的脸,沉吟片刻,眸光忽然一闪。抬头时,陈启的脸上微微显露几分惊讶,“你是……我们好像有见过面。”
霍信中似乎并不在意的模样,他淡淡地瞥了陈启一眼,嘴边泻出一丝讽笑,“你认出来的人不是我吧。”
说完,霍信中松开常幸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真没意思,他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里和这些无聊的人耗下去?
常幸怔怔地看着霍信中的背影,脑中一直回想着他方才很无所谓,却让她很是在意的表情。
“走了,你还傻呆着做什么?”
暧?
走在前面的霍信中发现常幸没有跟上,停下脚步,回头唤了她一声,而后继续懒洋洋地走向夜店的门口。
看着常幸低头匆忙离开的背影,陈启轻蹙的眉头许久都没松开,“常幸怎么会惹上他了。”
“不过。”看方才他们两个人的互动,陈启摸了摸下巴,轻轻笑了笑,“以后似乎有好戏看了。”
……
回到家,霍信中随意淋浴过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也没看跟在后面一直想和他说什么的常幸,倒头就睡。
第二天霍信中清醒时,睁开眼的刹那,险些被悄无声息坐在他附近的常幸给吓了一跳。一直严守男女防线的常幸竟然坐在他床头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样严肃的眼神,枕戈待旦的神态,让人有种她马上要上战场的错觉。
霍信中从床上坐起身,没什么好气地说了声,“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和他四目相对,常幸这才好像醒悟过来一般,忙收回视线,微微垂下头,低声道:“霍信中,对不起,昨天那样对你。”
昨天?
霍信中抬手揉了揉略有些发疼的额角,昨天发生的事情,他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去也没少过过那样的生活,如果常幸的意思是在那里给他难堪,觉得抱歉,那也不必,昨天的那些事比起他曾经有过的难堪,不过是皮毛点的小事罢了。
只是第一次被人那么牵制着,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是不爽还是其他什么的。
侧头瞥了眼满脸愧色的常幸,相比于他一如往常的无事状态,常幸的模样看着惨上不少。
浓重的黑眼圈,还有眼睛里很是明显的血丝,显而易见,她是一晚没睡守在这了。
她不会是担心自己还会去那些夜店,才这样看着自己吧。
真是有够蠢。
以她认真的性格来看,倒也不奇怪。
不过,她还记不记得如今这间客房是他的卧室,这样毫无防备地呆在这一晚。她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还是知道自己没什么本钱,所以也没有爱护的必要?
突然又了逗她的兴头,霍信中冷淡地说道:“道歉就不必了。如果你嫌我呆在这碍了你的眼,说一声,我随时可以离开。没必要再那样的场合给我难堪。”
“不是的,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常幸急忙抬起头解释道:“只是我觉得你现在住在这,我有责任保证你的生活和健康。”
虽然说是霍信中借住在她家里,吃她用她,可是有时她反而觉得受益的是自己,像是有人填充了她的空虚。因为有霍信中,她才能慢慢淡忘掉那些悲伤的事情,她才能从那阵阴霾的日子中解脱出来。
原来她还是害怕孤独,还是想要有人陪。
常幸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像是在利用别人一样。
“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她低下头,轻声说道:“我知道我这个人很无趣,过去也有很多人说我很沉闷。所以你才想出去玩的吧。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碰那些东西了,对身体真的很不好。”
霍信中轻笑一声,玩味地看着常幸。
她有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他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还没听说过羊入虎口,有过好下场的。
至于她说的那些药,碰不碰都无所谓,他本来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无聊之下,随便吃一吃罢了、
嘴角轻略地挑起,霍信中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碰可以,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常幸偷偷抬头看了霍信中一眼,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才小声道:“这样吧,下个月初,我有六天的年假,我带你去旅游好不好?”
虽然觉得有些无聊,但聊胜于无。如果到时发现有更有趣的地方,再离开也不迟。
不过这个呆女人说的旅游还能去哪里,最多就是在附近的城市逛一逛。
霍信中懒懒地从床上起身,只着黑色内裤的精健身躯毫无掩饰地亮相于常幸眼前。好笑地看着常幸见鬼般转过身,霍信中随意套上长裤,便开门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里?”常幸也匆匆走出客房,小声问道。
看常幸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霍信中挑挑眉,“上洗手间,要跟来参观吗?”
“不……不用了。”常幸通红着脸,边退边摆手,然后一脸想死的表情转头跑进厨房。
“哈哈哈哈。”霍信中笑出声来,突然觉得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