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同的路很窄,容三人并肩而行已是勉强,当马老三与那对男女“狭路相逢”的时候,他终究是狂吼一声,将手里的酒瓶子重重一摔,一把抢下女人的包,夺路而逃。
他没能偷,直接抢!
可惜他只逃了一步就摔在地上,猝不及防之下,脸撞在破碎的酒瓶子上,渣子扎进肉里,鲜血直流出来。
马老三痛得“嗷嗷”叫,他微抬起头,视线里出现一只纤细的脚。
就是这只女人的脚,轻轻地绊了一下,让“钻地鼠”马老三的半世偷名毁于一旦。
“老远就瞧你不是个醉酒的人。”如画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自十六岁的初春起,遍尝人间冷暖的她,怎可能看不穿窃行的微末伎俩。
她重重一脚踩在马老三的手掌上,弯下腰,想拿回自己的包。
马老三哀嚎,他满脸是血,目中亦充斥血丝,泛着红光。趁着如画弯腰的一刹那,他猛地跳起来,右手探出,想抓住如画,左手则摸向挂在腰间的小刀。
“别动,再动就杀了她!”
一句话,还未说完,马老三就飞了出去,撞在胡同旁的墙上。
他当然没能抓住如画,更没拿到腰上的刀。
徐道青身形微微一晃,就出现在马老三前方,右掌挥出,有如幻影。
他用了全力,顷刻间出了三掌。
前两掌打断马老三的手,最后一掌,将他轰飞!
“咳咳……”
马老三咳出血来,他只觉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试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谁派你来的?”徐道青站在原地,背着双手,夜色愈深,他的眼眸愈发明亮,这一刻的他,有如一尊神魔!
“有人出钱让我们来试试先生您的手段。”马老三吃了教训,不敢有半点隐瞒。
“原本想偷点东西,引起你们的注意,然后再把你们引到包围圈里……”他越说越沮丧,干了二十多年的老窃贼,韬光养晦后的第一次出手,就砸了。
“我问的是谁派你们来的!”徐道青的话语声很冷,像黑夜里呼啸的寒风。
马老三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地开口:“是武……”
只说了两个字,他就闭了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爬起来,趴在地上给徐道青磕头。
“先生,先生,真不能说啊,要是说了,小人的这条命可就没了!”
“小人无意冒犯先生,实在是身不由己啊,今夜若不来试探先生您的手段,以那位的脾气,今后小人全家老小的日子必定过不下去啊。”
马老三的话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但他把头都磕破了,涕泪横流,混着血滴下来,使得地面都**的一片,着实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然而徐道青注定不是一个容易被悲情打动的人,他闻言,神色无丝毫变化,只是微眯起眼,口中兀自喃喃道:“来试探我?”
马老三磕了百八十个头,总算坚持不住,刚停下来,耳边就传来话语声:“除你之外,其他的人呢?”
“都…都在附近。”
“有多少人?”
“上百人!啊,不不,不对,三四十人……”
“那就等他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