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连称不敢,伸手冲着唐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贵客请,我去烹壶好茶来。”
对比自己年长很多之人称之为公乃是一种尊称,但是刘邦作为一个小小的亭长,比布衣也强不到哪儿去,如何敢承受唐豆刘公的称呼。
唐豆一笑也不推辞,径直向凉亭走去,脑子中考虑着该如何向刘邦询问有关碎片的事情。
刚才刘邦在报上名来的时候,唐豆的神识就已经把刘邦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扫描了一遍,甚至连刘邦穿着的底裤都已经查探清楚了,可是根本没从刘邦身上发现一点碎片的痕迹。
如此宝物,如果刘邦得到并且知道它的神奇,他必定会随身携带才是。
为何没有?
唐豆走进凉亭,随便找了个座头坐了下来,神识再次扩散出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和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只是刘邦在烹茶的时候在窗棂缝隙间在偷窥自己。
唐豆当然不怕刘邦偷窥自己,自己坐在这儿就是让刘邦看上一个时辰,他又能看出什么来?
唐豆在凉亭中坐了有半盏茶的时间,刘邦托着一个托盘快步从驿站房间里走出来,远远的就满脸堆笑对唐豆抱歉道:“有劳贵客久候了。”
刘邦做这个泗水亭长,干的就是逢迎的工作,别的不说,倒是让他结识了不少英雄豪杰。
这不,刘邦托着茶盘还没走到凉亭,这时从驿站外下马走进来二人人,其中一人远远看到刘邦就已经笑着开口招呼了:“刘季兄,萧何听说刘季兄昨晚套下了一只麋鹿,萧何唯恐刘季兄独享,今天萧何就约了樊哙一起匆匆赶来找刘季兄打秋风来了。”
刘邦托着茶盘在凉亭外站住脚步,望着满面春风走进来的二人笑道:“萧何、樊哙,你们二人先到馆驿内等我,我这里有贵客登门,等我招呼完贵客再来招呼你们。”
听到走进来的两个人竟然是萧何樊哙二人,唐豆早就已经惊奇的站起身打量起了二人。
萧何樊哙是刘邦建立大汉朝的开国功勋,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流传千年而不衰,而樊哙在鸿门宴上单刀赴会保护刘邦的故事更是脍炙人口。
唐豆没想到今天过来竟然马上就见到了这样两位大人物。
听到刘邦有贵客等人,萧何和樊哙止住说笑向凉亭中的唐豆望来,萧何呵呵笑着冲着唐豆拱手说道:“在下沛县狱吏萧何见过贵客。”
唐豆微微一笑拱手作答:“在下金陵唐豆。”
樊哙出身寒微,为人也是粗枝大叶,他随意的冲着唐豆拱了一下手说道:“屠狗之人樊哙不值一提,诶,刘季,你套到的那只麋鹿在哪儿?杀猪宰狗乃是我的长项,我去帮你宰了麋鹿炖到锅里,今天你我兄弟三个要喝上十大坛酒方可罢休。”
萧何呵斥了樊哙一句,笑呵呵的冲着唐豆拱手道:“唐兄切莫见怪,樊哙是个粗人,不会讲话,整日里只知道喝酒吃肉。”
唐豆呵呵笑着说道:“樊兄乃是真性情真汉子,在下仰慕。”
樊哙大大咧咧的冲着唐豆喊了起来:“这才对嘛,你们两个看看人家这位唐兄,人家说的才是实话,你们回头再看看你们自己,整天装模作样的像个娘们,一个狱卒,一个小亭长,搞得自己还像是当朝重臣一样。唐兄,等一会儿你也不要走了,等我煮好了麋鹿,咱们几个痛饮一百盏。”
看到樊哙粗枝大叶的样子,唐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好,在下乐意奉陪。”
刘邦和萧何偷偷地对视一眼,萧何冲着刘邦轻轻摇了摇头。
此人来历不明,须当慎重,能不留他同饮最好不要强留,否则樊哙那个大嘴巴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恐怕马上就会为他们招来祸端。
唐豆笑呵呵的转向正在用目光交流的刘邦和萧何开口问道:“二位兄台,在下留下分享麋鹿,不知二位兄台可否欢迎?”
唐豆都这样直白询问了,刘邦还能说些什么?
他苦笑着瞪了樊哙一眼,望着唐豆笑道:“贵客肯留下跟我等一起饮酒作乐,那自然是在下的荣幸。”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