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斌嘿嘿笑着冲着何赌王伸手一指唐豆说道:“何先生,这小子可是北杨南周的传人,我要是说出来不就削了他的面子了么,我藏一下拙,还是让这小子说吧。”
何赌王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唐豆翻了贺斌一眼,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好了,还装得跟大尾巴狼似的。
面对何赌王询问的目光,唐豆呵呵一笑说道:“何先生,这物件叫做簠簋,是一件用以盛装粟米的礼器。”
“富贵?好名字。”何赌王眼睛一亮,脱口赞了出来。
唐豆微微一笑,转头看到何赌王书案上铺着宣纸架着毛笔,他一笑冲着何赌王说道:“何先生,富贵是簠簋的谐音,您不介意我把这两个字给您写出来吧?”
何赌王笑道:“当然不介意。”
何赌王经营赌博业,偏好风水,什么事情都喜欢讨个好彩头,这也就难怪乎外界会传言葡京大酒店总在搞装修是何赌王要讨个‘庄收’的彩头呢。
唐豆一笑走到书案前,何赌王原本以为唐豆会使用笔筒中的钢笔圆珠笔铅笔之类的硬笔,却没想到唐豆却向砚台中到了一点清水,拿起砚台边的徽墨在砚台里细细的研磨了起来。
何赌王眉梢一挑,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
唐豆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北杨南周的传人,能写几笔毛笔字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何赌王一生别无所好,唯独对书法情有独钟,迄今他还兼任着奥门书法家协会名誉会长的头衔。
研好墨,唐豆从笔架上挑选了一只狼毫,蘸饱浓墨,挥毫在宣纸上写下了‘簠簋’两个字。
等到唐豆收笔,何赌王忍不住冲着唐豆笑道:“下笔稳重,行文流畅,这么繁琐的两个字一气呵成毫不迟疑,唐老弟,想必你在书法上也下过不少的功夫。”
唐豆笑着冲着何赌王说道:“被我岳父老子用拐棍打出来的算不算?”
何赌王开心的大笑了起来,如果用拐棍能打出一手好字来,那也值了。
何赌王认真去看唐豆书写的‘簠簋’两个字,忍不住寿眉向上一挑,他不说这两个字,却赞起了唐豆的书法:“唐老弟好书法,区区两个字,你竟然写出了龙跳天门虎卧凰阁的气势,你这一手书法恐怕比王羲之也不遑多让,好,非常好。”
“我去,这小子写的字竟然能比得上王羲之,老爷子您给这小子戴的帽子也太高了吧?”贺斌不信的凑到了书案前。
唐豆微微一笑冲着何赌王说道:“何先生这么夸奖可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不过唐豆嘴里谦虚,可是心里却有点嘚瑟。
他的书法已经融合了苏东坡和王羲之两人的精髓,已成大成之境,就连世人皆知的《兰亭集序》都是他把王羲之顶到墙角给逼出来的,当然,唐豆也只能在自己心里嘚瑟一下,这话他连在三位老爷子面前都没说过。
贺斌摇头晃脑的欣赏了一番唐豆的墨宝,吐出了三个字:“还凑合。”
不过这时的何赌王已经拉着唐豆说起了簠簋,唐豆自然也不会搭理他。
唐豆微笑着冲着何赌王解释道:“根据《礼记-乐记》记载,簠簋俎豆,制度文章,礼之器也。《晏子春秋-杂上十二》曾言:景公饮酒,夜移于晏子之家,公曰:酒醴之味,金石之声,愿与夫子乐之。晏子对曰:夫布荐席,陈簠簋者,有人,臣不敢与焉。由此可知,簠簋作为礼器已经有着悠久的历史,后世成语簠簋之风,用以形容官僚贪腐享乐,皆是以簠簋而出。看您这一件簠簋上面的纹饰是饰以蟠螭纹,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件簠簋应该是出自于王侯之家。”
何赌王眼睛亮亮的望着唐豆问道:“唐老弟,那就麻烦你给我这件簠簋断个代。”
今天跟唐豆的会面已经带给了何赌王意外的惊喜,重建圆明园只是其一,他更欣赏唐豆的书法和唐豆的博闻广记,心中跟唐豆亲近的**更加强烈。
唐豆绕着那件簠簋转了一圈,抬头望着何赌王说道:“何先生,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您这件簠簋应该是出自于春秋中期的楚国,年代大约在公元前770年到公元前440年之间,只是可惜……”
听到唐豆说可惜,兴致勃勃中的何赌王楞了一下,望着唐豆问道:“唐老弟,莫非是这个簠簋有什么问题?”
唐豆望着何赌王轻轻叹了口气:“簠簋是由两部分组成,主体和盖子,您这个簠簋只有主体没有盖子,是个不完整的物件,这未免是个缺憾。”
“这东西还有盖子?”何赌王意外的望着唐豆问道。
何赌王这只簠簋是采用了圆鼎的样式制作,很多半懂先生很容易就将这只簠簋当做是一个圆鼎,何赌王在得到这只簠簋之后也曾咨询过不少人,其中不乏有人跟他说这是一只圆鼎,所以一直以来他也是将这只簠簋当做圆鼎,而鼎大多数都是没有盖子的,所以他也没有十分在意,他唐豆说这是一只簠簋本就已经感到了有些意外,而今再听说这只簠簋还缺少了一只盖子,心中未免就多出了许多失落。
簠簋,富贵,缺少了盖子的簠簋,那岂不是说富贵也不完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