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大，怎么回来就装尸体？工作找的不顺利？呵呵……”顾北颇有点幸灾乐祸地问道。

“他母亲的，我算是明白了！只要我们身上贴上大专生的标签，就别想出头了！”乔洋坐起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简历，狠狠地摔在地上，砰砰砰踩了几脚。

“你拿简历撒气什么啊？再打印，还得花几块钱！”顾北咧咧嘴道。

乔洋气愤填膺地道：“我在东爱制药公司实习了三个月，各项考评都是优秀！到了最后，人事部部长那鸟人一句‘本公司不要大专生’就把老子踢出去了！不要我早干嘛去了？让老子白干了三个月，餐补都没发！”

“不对啊！”顾北眨了眨眼，道：“隔壁寝室的曹巴鸡，就拿到了东爱制药的聘书啊！不是他想潜规则吧？”

“什么潜规则，老子是直男！”乔洋没好气地道。

“不是，巴鸡，他给人事部塞了点钱，区区一万块而已！”顾北道：“你想想，他是不是有所暗示？”

乔洋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忽然一拍大腿，道：“麻痹的，还真是。那子跟我闲扯淡，家里装修，钱不够，压力挺大什么什么的！我当时没放在心上，今他就让我走人了！”

“看看，乔洋，你学习是不错，但是情商……呵呵……”顾北笑了起来：“这么明显的暗示，你都听不出来吗？”

“听出来又有什么用啊？”乔洋痛苦地揪着头发，道：“一万块，老子去哪儿给他找一万去？一万越南盾我都没有！”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顾北抛出高论，道：“现在上了轨道的公司都有‘大公司病’，黑的很呢！你得适应这个社会。”完，转过头继续打游戏去了。

“老子还偏生不为五斗米折腰了！”乔洋正想反驳，电话响了，他走到阳台接电话：“妈！”

陈阳耳闻蚁斗，双方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洋洋，你工作找的怎么样？钱够用吗？要不我给你打一点！”声音有点虚弱，好像有病一样。

“妈，我工作早就找好了，公司是大公司，条件可好了！”

乔洋挤出微笑，装作轻松的语气道：“包吃包住，每餐都有肉，还有五险一金、餐补、电话补助，每个月工资也不少！”

“这么好啊！”乔母语气里透着喜意，旋即语重心长地道：“人家单位对你那么好，你自己也要好好努力，报答单位的恩情！和同事处好关系……”接着就是一阵苦口婆心的唠叨。

乔洋耐心地听完，眼圈都红了，哽咽道：“妈，您的病要及时看，要及时吃药！还有，别让我爸爸那么卖命。现在晚上乱，早点关门。下个月，我发工资了，给您汇钱！等年底，咱去做手术。”

“洋洋，你不要挂念我们，也别汇钱，我们都很好。好了，电话费挺贵的，咱挂了吧！”乔母道。

“好，妈，您一定要注意身体！”收起破旧的诺基亚老人机，乔洋站在阳台上，闷头不话，满脸愁苦之色，眼圈微微泛红。

他的银行卡内，还只剩下三百块钱了，马上要毕业，工作没有着落，寝室不能住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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