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哪一刻,高琳会像现在这样紧张,郁卿的沉静寡言让她心猿意马。
她知道自己离成功不远了。
“挺好。”
良久,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郁卿笑了,那笑容是那样的苍凉,然后他就说出了这两个字。
挺好?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有些不确定,“阿卿,你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证你是领还是不领。”
郁卿没理会转身便离开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只有郁鹭和高琳明白郁卿这是妥协了。
“阿卿,阿卿,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老爷子的情绪还很亢奋呢,他朝着郁卿离开的方向不停呼唤,郁鹭见状上前一步,“别喊了外公,如您所愿了,还有您真是一点都不懂得阿卿。”
郁鹭说完这句也离开了,在经过高琳身旁的时候,她说了一句非常不符合她性格的话。
“高琳,勉强来的婚姻就像一盘散沙,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我希望你能一辈子握住。”
语闭,郁鹭离开。
高琳脸色难堪,老两口倒是乐乐陶陶,心花怒放。
*
十二月,寒冬,申城连续几日被骤雨洗礼,窗外雨声嘈嘈切切,这样的日子让郁卿体会到一种寒彻刺骨的冷意。
看着书桌上的那本鲜红的小本子,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所有的希望被狂风吹散,被狂澜吞没。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莎莎莎——”
彼时,旁边的鱼缸里传来细碎的声响,郁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巴西龟在用它锋利的爪子在不停抓挠鱼缸。
再看一眼,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只巴西龟会如此抓狂了,原来是它的伴侣死了。
这两只巴西龟是在颜子期治疗抑郁症期间,郁卿从花鸟市场买回来的,当时也没有别的想法,就觉得千年王八万年龟,这龟的寿命是最长的,他希望讨个好彩头。
颜子期很喜欢这两只巴西龟,她还给他们取了名字,可没想到现在居然死了一只。
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死了,这代表什么?
看着鱼缸里,被泡的浮肿的龟脖子伸的老长,死肢张开的,漂浮在水面的那只巴西龟,郁卿的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原来,所有的预示都是有征兆的。
郁卿把那只死了的巴西龟还有活着的那只一并捞出,他将它们带到后花园,然后就这么掩埋了。
他知道这种行为很残忍,但是他需要宣泄,他觉得自己就是那只活着的巴西龟,不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更可悲的是,细想一下,郁卿觉得自己还不如那只巴西龟,它虽然没了生命,但至少逃开了命运的折磨,而他,在未来无数的岁月里,还要经受一场又一场的兵荒马乱。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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