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君狠了狠心,“买,等明天入学,你就是最漂亮的人类。”
林资美滋滋对着镜子照了会儿,慢半拍疑惑道:“入什么学?”
岑明视举镜子举得手都酸了,小声解释,“优昙,每个雌性和可生育的人类都要上学。”
林资不解,“陈玉京怎么没让我上学?”
岑明视一愣,他也不明白陈玉京是怎么想的。
陈玉京确实他们这群人里最聪明的,同时也是心思最深的。
岑明视本体是兔,天生胆小怕事,对陈玉京敬畏有加,但远没有和简单好懂的陈山君亲近。
至于林资,陈玉京生前把人藏得很紧,要不是陈玉京意外出事,林资被交由陈山君照顾,他甚至都不知道林资长什么样子。
陈玉京对林资在乎这无可非议,岑明视总觉得陈玉京这份在乎太超过。
然而转念一想,雌性都是稀缺的存在,更不用说林资这样孕率百分百的人类。
兽人对自己的伴侣占有欲极强,陈玉京严控林资的生活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政府严令的雌性学校,陈玉京都有办法不让林资去,岑明视心里对陈玉京的认知多了份难安。
“因为蛇圈地盘”,找浴巾的陈山君飘来句解释。
岑明视知道陈玉京本体是蛇,他的天敌,岑明视对陈玉京的恐惧是骨子里的,陈山君草草解释,岑明视都能脑补个十成十。
蛇这种动物做什么岑明视都不奇怪。
“走吧”,陈山君捞起还没摆弄完口红的林资,往肩上一抗。
岑明视吓了一跳,“你干吗?”
陈山君两根手指掐着林资纤纤手腕,拎起来晃晃,红红白白被涂地乱七八糟的胳膊闯进岑明视眼底,“脏成什么样了,给他洗澡。”
“我个猫科动物小时候都没滚过泥潭,你怎么比我还皮”,陈山君吐槽道。
陈山君朝岑明视紧张兮兮的脸上看了眼,不确定道:“你要给他洗?”
岑明视回神,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顶着陈山君审视的神情,岑明视压低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几天…那个啥…我得走了。”
陈山君意会,岑明视走前他还关心开口,“多吃药,别异化。”
岑明视感动的表情还没出来,又听林资天真无邪道:“陈玉京让你前两天忍忍,不然容易把身体搞坏……”
岑明视差点给林资跪下。
陈玉京到底为什么把这种事都告诉林资啊,岑明视想不通,岑明视想哭。
好在陈山君预知地捂住林资的嘴,“你快走。”
岑明视一溜烟回了自己的兔子窝。
陈山君赶在林资变脸前,顺手抓起林资软软凉凉的发丝,大惊小怪道:“哇,它都分叉了,赶紧做个护理。”
林资什么都顾不得了,开始一根根看自己的头发。
陈山君把浴缸的水放满,扔了个从陈玉京别墅搜刮来的浴球,趁着林资玩泡泡的功夫,把林资两条胳膊上的口红印全搓干净了。
最后用浴巾裹着人抱出来。
林资的脸被腾腾的热气蒸得粉白,润润的好像能刮出水,发梢湿乎乎的堆在软腻的脖颈,像是落水的小猫崽。
莫名的,陈山君虎齿发痒,想叼着林资的后颈在房间里转悠一圈。
这该死的天性,陈山君收起杂乱的念头,掀开林资的浴巾,把消肿祛瘀的药膏抹在他腿根。
被水浸过的肌肤更加娇嫩,白天落在林资腿根的指痕,颜色愈加鲜红,活像被凌虐了一样。
“明天上学别穿裙子了”,陈山君准备了一大堆理由打算把林资劝下。
没想到,他都没来得及把他的理由讲完,林资就答应了。
林资皱皱鼻子,“它都被你弄脏了,你让我穿我都不穿。”
谢天谢地,明天陈山君作为老师执勤,林资穿着裙子入校,他都不敢想会出多大的骚动。
优昙的确是雌性学校,但是它只是被兽人学校划分出来的,它其实是跟兽人学校同处一地。
把兽人跟雌性分在一块,政府想什么不用多说,就是为了提高兽人的生育率。
陈山君想想明天林资入学那些兽人们为林资打起来的场面,他就觉得潜伏无望。
林资不穿裙子应该会好点?
陈山君不确定地想着。
林资没上过学,他所知道的全是陈玉京教给他的。
陈山君让他上学,林资也并不是十分排斥,甚至隐隐有对集体生活的向往。
毕竟攀比这种东西,是需要参照组的。
林资盯上了他还未谋面的同学们。
林资兴致勃勃看着陈山君给他发的上学注意事项的视频,小嘴叭叭地就没停过。
陈山君被问得烦了,吹干林资头发,手快地给他编了好几条小辫。
“你干嘛!”
林资瞪了陈山君一眼,笨手笨脚地开始拆辫子。
陈山君耳边消停了,等着林资拆完辫子累得睡着才离开。
陈玉京比他大七岁,陈山君记忆中,陈玉京成年时就从家里搬出去。
没过多久,陈玉京就告诉他们他找到了伴侣。
可是是谁、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什么长相,他们通通都不知道。
陈玉京把人藏得很严,他跟陈玉京寥寥几次通话,也只是听陈玉京满含笑意地讲,“他”又学了什么,学得很快。
直到陈玉京失踪前,陈山君才见到林资,而且次数逐渐增加。
就像是…陈玉京有意把林资托付给他。
陈玉京失踪绝不是偶然,起码陈玉京自己知道。
陈山君揉揉眉心,翻身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