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翻身下床,这可能是她待在揍敌客家的最后一天了。
欸?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舞侧着头将脖颈处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亮出来。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牙印?伸手摸了摸,一阵刺痛。这个就算了,她又用手指戳了戳分布在伤口周围还有锁骨、胸口的零星青紫红肿,为什么她身上会出现这些东西?
舞感觉到头疼,她实在是想不起来昨天晕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些痕迹……她面前的镜子“噼啪”一声裂开数瓣。她毕竟不是真的未成年女孩,三十几年的时间,就算她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痕迹是如何形成的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说有人有可疑,那么也就只有一个……但是那可能吗?昨天自己怎么就能那么蹊跷的晕过去,还人事不知?这简直比把她杀死还难好吗?伊路迷,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舞看着脆裂的镜面映着她破碎的半身像,她……被侵犯了吗?心脏往下一沉,她连呼吸都变了频率。
没有经验,她根本不知道如果发生了那事自己的身体该是怎样的感觉。没感觉……也没有……那应该就是没事吧?舞第一次有了脱力的感觉,她一点都不希望简单的问题变复杂。
舞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甚至是紧握双拳的指尖都开始发白,指甲刺破掌心也毫无所觉。本来打算用创口贴遮住痕迹,但是总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最后她只好用绷带紧紧的缠住脖子,至少这样看上去只会让人以为她的脖子大概受了伤。
站在伊路迷办公室的门口,舞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涌现了‘失去勇气’的时刻。她在心里不断的命令自己不可以胆怯,因为这已经不是简单一句‘抱歉’可以随便敷衍过去的事情了。
大门被推开,这是第一次,舞连门都没敲一下便推门而入。
伊路迷抬头。
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在伊路迷的直视下,舞走至办公桌前。
两个人安静的对视着,没人先开口,也没人打算开口。舞是在极力压抑让自己不要失去冷静,伊路迷则是在回忆自己曾占过的便宜。
“你……”舞强自咬了咬舌尖,她快忍不住了!
你?伊路迷微微动了一下,连尊称都不用了,没看出来她火气还挺大的。
“下周三,”伊路迷突然开口,“我要把一二三接到这里,亲自教导。”
舞怔住了片刻,在接收到这则信息的同时,本来还旺盛的愤怒不仅没有被分散掉反而更上升了几度。她终于来了。伊路迷突然要把一二三从主宅接过来……他安了什么心,又打算做什么?
“你把卡莱斯特委任过来,安排在一二三身边。”伊路迷盯着舞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本来说出一二三的事就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但是成功分散以后反而让他觉得不快,“刚才,你是在生气?”
舞看向伊路迷深不见底的双眼,她没想到伊路迷会亲口提及自己的罪行。
“你为什么生气?”伊路迷问的云淡风轻,并且完全没有表现出丝毫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