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凤玦的神色更加冷冽起来,逼的周围的人不得不避开了他的目光,诚惶诚恐的看向他。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凤玦来到了那个草屋前,草屋的人也被他的气势所迫,竟然自动的让出了一个通道,让他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草屋里,一个妇人正抱着一团被子,被子里裹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满脸通红,嘴唇颤抖,一看就是生病发烧了。
妇人的旁边,孙思邈正握着孩子的手腕诊脉,脸上满是凝重。
“怎么回事?”凤玦清越的声音好似寒泉一般响起。
孙思邈抬头一看是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突然眼睛一亮,起身来到凤玦身边颇有些期盼的道:“道长,这孩子腹泻不止,又感染了风寒,如今高烧不退,我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求道长救救这孩子。”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看向凤玦,眼中满是希冀,尤其是那个妇人,一听凤玦可能能救自己的孩子,立刻抱着孩子跪倒在地,脸带泪水的道:“求道长救救我的孩子,我这辈子不能报答道长的大恩,下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道长的大恩。”“求求您,求求您!”说完,也不看凤玦,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好像这样就能救自己的孩子一般。
凤玦看向孙思邈的目光却一寒,见他脸色没什么异样,只是希冀的看向自己,眼中的寒光才退去一些。
这人如此说,无疑是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如果自己能治还好,如果不能治,看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目光,轻则得一个袖手旁观的名声,重了,这里可都是一群被逼到极点的人,他们绝望之后能做出什么事来还真说不准。
要不是孙思邈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凤玦一定会怀疑这人是有意陷害自己,毕竟自己从未说过自己会治病。
其实凤玦没想到的是孙思邈在昨天见识过凤玦那种“秘药”的药效后,早就把凤玦当成了一个神秘的存在,如今病急乱投医,他向凤玦求助自然在情理之中。
“你昨天去森林采药就是为了他?”凤玦淡淡的道。
孙思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长刚才应该看见外面的情况了,这里需要医治的人还有很多,需要的草药更多。”
“你怎么知道我能救他?万一我根本救不了呢?”凤玦的声音变的冷冽起来。
“这,这。”孙思邈尴尬的张口结舌了一番,才咬牙道:“我只是直觉道长应该能救他!”
“直觉?哼!”凤玦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孙思邈,而是来到了那孩子的身边,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发现果然很烫,又看了看孩子身上裹的严严实实的两层棉被,冷声道:“去拎一桶冷水来!”
周围立刻有人拎来了一大桶河水。
凤玦伸手试了试这水温,三月的河水冰凉彻骨,他只是试了一下就赶紧收回了手,“拿步沾着冷水给他擦身体,直到他身体的温度降下来。”
说完,他拿起旁边的药钵与药杵,背着众人的视线,将一些罂-粟的种子放入其中,捣了十来下,见再也看不清罂-粟种子的原貌,这才回过身来,却见那桶水仍然好好的放在那里,那孩子还是被包在棉被里,不禁冷声道:“你们想要救这孩子就做,不想救就算了!”
他这声音一出,众人才好似反应过来一般,七手八脚的将孩子身上的棉被撕开,拿棉布沾着冰冷的河水一点点的给那孩子擦拭。
“将这些给他吃了!”“还有,把你准备好的药也给他吃了!”凤玦掠过众人,来到孙思邈身前,将手中的药钵递给他,留下这么两句话就离开了草屋。
孙思邈精神一震,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罂-粟的种子能提炼毒品,有镇痛的作用,而它的壳其实也是一种药材,在治疗腹泻方面有奇效,两者合二为一,再加上孙思邈的药和冷水擦身,这孩子有七成几率能救回来,这也是凤玦出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