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床一张、方桌一张、凳子四把、大衣柜一个、梳妆台一张、饭橱/碗架柜一个,正好三十六条腿。
后来升级到四十八条腿,七十二条腿,只能说彩礼一道,一脉相承。
当然,如果谈妥了不要彩礼自然也可以,抱个暖壶、东方红的镜子,两床喜被,再拿个红双喜的搪瓷脸盆就能结婚了……
陈奇坐火车坐的腰疼,又躺在床懒散,摸出自己的小存折。之前还剩六百多块,木棉袈裟给了350块,加北影厂的补助,正式突破一千元大关。
说出去也是千元户了,绝对不丢人。这个钱,大概是爸妈一年才能挣的。
他知道故事会的销量肯定涨了不少,因为回来前,何成伟又屁颠屁颠的见了他一次,说回京城也要经常联系,保持通信,若有时间一定去海游玩,定倒履相迎、抵足而眠巴拉巴拉……
态度之谄媚,言语之肉麻,此地无银三百两!
故事会售价两毛四,十万册就有两万四千元了,后来每期卖出去几百万册,那就是百万的收益。如果改成月刊,每年营收过千万!
还有读者,后世都做到市了。
一本杂志不起眼,扩展开就是一个传媒集团。
“忽然共情了郑渊洁……”
陈奇虽然喜欢故事会,也乐意为其供稿,但这种事时间一长,他不保证自己没想法。
“80年代可是文学的黄金时代,搞文字能赚大钱的,还能搭个平台。爹妈在新华书店,这资源不用太浪费了,谁嫌钱多呢??”
他嘟囔了几句,收好存折,迷迷糊糊又接着睡了。
…………
今年10月份,最热闹的事情不是大会堂的国庆舞会,而是一幅画。
首都国际机场最近扩建完成,找几个画家给候机厅创作壁画,其中一个名为泼水节生命的赞歌的壁画引起了轩然大波,画家叫袁运生。
他胆大包天的画了几个**的傣族少女,当时海外媒体惊呼:“中国在公共场所首次出现了女人身体,彰显了真正意义的改革开放!”
国内当然不行啊,相关人员找到袁运生,商量说:“能不能改一下?起码让少女穿条短裤??”
就在沸沸扬扬之际,中央的大领导听说了,亲自前来观看,表示:“这有啥好争议的?艺术表现很正常,我看没问题,应该多印卖给外国人。”
于是保留了下来。
但老百姓爱凑热闹啊,好家伙,能光明正大的看**?想方设法的混进去,就为看一眼**。
机场觉得不像样子,弄块纱帘给遮住了,后来又弄了个挡板。直到1990年开亚运会,这完整的壁画才重见天日,由于保护的特别好,鲜艳如新。
这年代,一幅画,一本书,一个个体户,都可能代表了国家的风向。
有传闻,霍英东就曾经说过:“当时投资内地,就怕政策突变,每次到京城先看看这幅画在不在,如果在,心就比较踏实。”
……
却说陈奇在家住了一天,又跑去了北影厂。
庐山恋在棚里搭内景,仍然不紧不慢的拍着,等着文代会召开。龚雪没回部队,也住在招待所。
又过了两日,书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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