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一到,方晨雨和杨铁头踏上回程。爷孙俩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方晨雨忽然发现自己手腕上的手镯微微发烫。她愣了一下,伸手去摸了摸,发现刚才那并不是错觉。为什么李奶奶送的镯子会突然变烫?
这种烫并不会把人灼伤,但烫热的感觉又那么明显。方晨雨拧起眉头,正要好好看看镯子到底怎么了,就看到个老大爷哆哆嗦嗦地把行李往架子上放。
“老爷爷,我来帮忙!”方晨雨顾不上镯子的事,跑过去脱了鞋子站到椅子上,帮老爷爷把行李摆到行李架上。
老大爷长得慈眉善目。他笑着说:“谢谢你啊,小姑娘。你多大了?”
方晨雨麻利地穿好鞋子,坐回对面的座位上回答老大爷的问题:“我十四岁半,马上十五岁了。”人在年纪小的时候总想要快点长大,因此方晨雨特意强调自己很快要十五岁。
“那你和我重孙女一样大。”老大爷笑呵呵地说。
“哇,老爷爷您都有重孙女了,还和我一样大!”方晨雨有些吃惊,“您看起来身体还很棒!”
“这皮囊看起来还好,里头的东西早坏透了。”老大爷说,“我这也是趁着还能走能动,到处看看。这回我在家里呆腻了,自个儿溜过来看看重孙女。”
“您孙女叫什么名字?”方晨雨好奇地问。
“我孙女叫文静。”提到自己的重孙女,老大爷笑眯起眼。
“文静!”方晨雨吃惊了,“您是不是姓裴啊?”
这下轮到老大爷惊讶了:“怎么,你认得文静?”
方晨雨说:“我和裴裴同校的,不同班!不过我们现在经常一起晨跑呢!”她高兴不已,“裴裴见到您一定会很开心!”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方晨雨才注意到镯子还是烫烫的,而且她还看到老太爷手上戴着的佛珠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方晨雨忍不住夸道:“裴爷爷您这佛珠看起来好漂亮,还会发光!”
裴老爷子笑道:“阳光好而已,哪有发光那么夸张?”他和方晨雨说起这佛珠的故事,“这佛珠还是我祖父传给我的,当年我祖父打仗时护住了一个道观,当时那个道观里居然住着个和尚,你说怪不怪?”
方晨雨最喜欢听故事了,她惊奇地说:“为什么道观里住着个和尚?”
“当时到处兵荒马乱,道观也曾被劫掠一空,道观里所有人都被杀了。”裴老爷子叹了口气,“和尚和观主是好友,约好每年下第一场雪时要见个面谈论佛道经义。这一年和尚过来时发现自己来晚了,观主已经被杀了。后来和尚收留了不少逃难的人,靠着道观阻挡土匪和兵匪。我祖父带着兵路过的时候道观破破烂烂的,还被人给围了。”
“所以您祖父就救了他们吗?”方晨雨问。
“对。”裴老爷子说,“和尚就把这串佛珠送给了我祖父。听我祖父说,这串佛珠历史久远,怕是传了有上千年,后来还救过我祖父一命。”
“那可真厉害!”方晨雨满眼惊叹。她又问出另一个疑问,“和尚为什么在道观里不走了?那里不是很危险吗?”
“我祖父也问过这个问题。”裴老爷子说,“那和尚说,今年的约定没有完成,他不能走。”
“那岂不是以后他都不能走了?”方晨雨忍不住说。观主已经被杀死了,约定自然不可能完成了。
“是的,他不走了。”裴老爷子说,“我祖父说那位大师最后是在道观里圆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