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晏这时候冷哼了一声,往不远处看了一眼。
只见一队驻院民警匆匆赶过来,很是客气地和周时晏握了手。
“周总,这大晚上的不知道什么事劳烦您?”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已然战战兢兢的男人,询问道:“那位先生家暴,孩子现在昏迷中,颅内损伤,他不同意签署手术同意书,这算故意伤害吗?”
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因为男人家暴造成的孩子路脑损伤呢。
可是,谁又知道呢,毕竟也没人能证明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民警到底不是法官,有些为难:“这……”
“他在医院扰乱公共场所秩序,威胁他人人身安全,算不算寻衅滋事?”
驻院民警,最恨的就是在医院闹事的,他当即肯定:“情况属实的话,自然。”
“我什么时候寻衅滋事啦!你不是说只要我签字了就不为难我了嘛!你这人怎么……”男人急得大喊,冲过来要找周时晏,却被民警拦下了。
周时晏幽幽看他一眼,“孩子母亲还在急救,孩子也可怜,这个案子,恒安法务部愿意提供无偿援助,有需要随时联系。”
男人一听,终于知道周时晏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了。
他急忙在后面求饶道歉,周时晏只说:“有话就和民警说。”
说完,他就直接拉着江槐走了。
两人走到停车场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喊了江槐一声。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单明乐。
单明乐追了上来,还客气地和周时晏打了个招呼。
他低头看着江槐,眸子里亮晶晶的,满眼都是她。
“你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走了吧?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可还不等江槐回答,周时晏就冷着脸直接招呼了一句:“上车。”
江槐只好说:“回头联系。”
回江南公馆的路上,江槐总觉得车上的气氛不太对,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她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周时晏没答,一路上都臭着一张脸。
知道他这会儿还在生气,江槐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了。
周时晏原本是打算晾着江槐的,可是夜渐渐深了,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放不下。
他起身去敲江槐房间的门,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开。
推门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
他眉心一紧,皱着眉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最后,居然在书房的沙发里找到了人。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就看见江槐这时候额头布着细密的汗珠,嘴巴里念叨着什么,一看就是做噩梦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蹲下身来,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膀:“江槐,醒醒。”
他就那么盯着她,看着她紧闭的眼角突然流下泪来。
周时晏一愣,随即条件反射似的,俯过身去温柔地抱住她,“宝宝不哭了,哥哥在。”
梦里的人没来由地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