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还没来得及行动,地上跪着的柳月柔已经一蹦三尺高,“霍爷爷,让我来吧,我来沏茶。”
她脚步匆匆地追着佣人,走到侧室去了。
只是还没两分钟,就听到佣人慌张的呼喊,“柳小姐,您怎么能拆这块?”
紧接着,就见佣人捧着托盘慌张地跑了出来,“老爷子,柳小姐她把这块一百多年的寿眉茶饼用掉了!”
江知念略略看了一眼,见那茶饼其貌不扬,外面泛黄的油纸撕开了一半,露出的深褐色茶饼上,硬生生被掰下了小半块。
“怎么,这个很贵吗?”江知念看霍老爷子虽然没有发作,但是脸色也逐渐沉了下去,有些奇怪。
谢寒坐在她的另一侧,悠悠笑了,连带着眼尾那颗泪痣也轻轻晃动。
“姐姐,寿眉茶饼可是很贵的,更别说是一百多年的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霍爷爷这块,还是寿辰时上面那位送的。”
“哦——”江知念点点头,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头,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别说柳月柔不认识这茶饼,就算是她,也不认识啊,真是见识浅薄了。
柳月柔耳尖,听到谢寒的话,她脸刷的就白了。
“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又颤颤悠悠跪了下来,眼尾通红,泪珠欲落不落的。
她只是看那茶饼的包装又破又旧,一看就是不值钱的样子,才果断拆开了的。
谁能想到,居然这么不凑巧,拆了个最贵的。
“罢了,你回去吧。”霍老摆摆手,神色很淡,但威压已经于无形之中释放出来。
“你说的那些话,若是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就别怪我霍家不客气了。”
柳月柔一顿,满脸不可置信,可是也不敢再说什么,低下了头,“是。”
“爷爷,她和你说了什么?”江知念有些好奇地追问。
霍老爷子哼了一声,“无非是无趣的谣言而已,荒谬可笑,只能骗骗三岁小儿而已。”
那倒也是,以柳月柔办事不过脑子的风格来说,来霍家,无非就是拿江知念的黑历史说事而已。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虽然结婚是件喜事,可是在外人眼里,位高权重的霍首长,居然娶了江知念这样的花架子恶毒女人,实在是件天大的坏事。
更别说,江家一夜之间破产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所以柳月柔嘴里能吐出来的那些坏话,其实也是外界的一致看法。
霍老爷子能如此开明的看待,实在是出乎江知念的预料,甚至还有些感动。
喝过茶,霍凛和霍老去书房商议事情,谢寒则被江知念拉着去花园散步。
卵石铺就的小路旁,长满了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其中不乏几类在秋天尤能盛开的小花。
江知念摘了几只,在手中慢慢编着花环,小脸上很是困惑。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听说陆斯礼和温明修的关系一直很不好,可是为什么这几年才开始明争暗斗呢?”
谢寒浅笑着看她编花环的动作,不假思索回答,“姐姐,他们的斗争,五年前就开始了。”
这话一出口,他心中猛的震颤了一下。
抬眸正对上江知念淡淡的眼神,“装失忆,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