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西奥夫伯爵私下觐见了国王,一些谣言让他再也难以保持沉默了。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尖长阴影下,埃德加似乎在追忆什么往事一般,伯爵刚开始说话时他几乎吓了一跳。
“陛下,我最近听到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诺森布里亚伯爵没有进行任何试探,直指中心地说道,“有人说皇帝已经赢得了罗马。”
“我的大人,我们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你听到的已经是过时的传言了。”埃德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撒谎,“罗马确实曾经陷落,但是诺曼人夺取了部分威尼斯舰船,已从希腊回军;同时我相信枢机团里有人说动了卡普亚亲王,因为据罗马的消息,他的军队正在撤离卡拉布里亚。”
“德意志人呢?”伯爵对国王的消息灵通程度有些骇然,他只是从宫廷里听到一些模糊的传闻,而国王却像是亲眼见证了意大利的战事一般。
“枢机团似乎非常乐观,据我们的消息,一开始皇帝非常严厉,要求宗座立刻向自己投降,但遭受拒绝后却提出以抛弃那位‘伪教宗’克莱芒的条件换取宗座为他加冕。”
“难道罗马答应了?”
“主教团里有人想要同意,但是宗座拒绝屈服。”国王摊了摊手,却没有任何可惜的表情,“我们最后知道的情况就是,阿普利亚公爵罗伯特的三万五千大军正在全速北上,而皇帝身边只有一万多人。”
诺森布里亚伯爵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看见罗马再次出现一个敌对的教宗,就像过去的亚历山大二世那样。
送走了沃尔西奥夫后,埃德加失去了观看教堂的兴致,开始回转旧王宫,路上,乌尔夫侍卫忽然开口了:“陛下,您似乎不希望罗马取得胜利?”
“要是圣座占据上风,我倒害怕他会让德意志的所有诸侯都开始发抖,那时候皇帝的枷锁看上去或许反更像荫蔽,而非负担了。”国王说出了自己一直深藏心底的话,格里高利七世的性格太过高傲,缺乏灵活性,一旦教廷在他的领导下占据帝国内斗的上风,他一定会继续推进改革,尤其是扩大宗主权范围,可以说,东部的很多诸侯都是因为这种担忧加入了皇帝的阵营,若是教宗确认了他们的猜想,除了奥托·冯·诺德海姆外,所有萨克森贵族都有可能转而投靠亨利,而这将意味着自己在那个公国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为埃德蒙王子的命名日而举办的比武大会过后,寒气渐渐袭来,来自大陆的消息显示,皇帝已经撤退到拉文纳主教区,另一则传闻则是教宗险些遇刺。
“毒芹汁染过的无花果……有意思。”埃德加没料到亨利在用毒方面也有如此造诣,他暗中提醒自己日后定要注意敌人的这类暗算,另一方面,此事也说明那位皇帝如今有多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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