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背叛,是一场以下犯上的屠戮。
见识过死亡的孩子,经历过刻骨铭心背叛的孩子,如何还能回归当初的纯真呢?
他的心是冷的,唯有面对一心爱他的姑姑和这个小粉团子时,才忍不住地柔软热乎。
想要把这小粉团子好好保护起来,想要护住她眼睛里的单纯,让她永远不用去面对外面的腥风血雨与至亲背叛。
“鳐鳐,以后都和太子哥哥在一起,可好?我会努力待你好,努力保护你,绝不叫你被人欺负……”
他眼圈微红,抬手替她理了理搭在额前的碎发。
鳐鳐全然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嘴角还沾着饼屑,茫然问道:“太子哥哥,你怎么了呀?咱们一起长大,难道以后要分开吗?”
她歪着小脑袋,眼神懵懂地幻想了下没有魏化雨的生活。
虽然那种生活,或许会很自由,可是……
可是,不会再有人在夜里给她盖好小被子,把她的小脚丫子捧在怀里按暖,在清晨盯着她喝能长身体的温奶,花很多很多时间教导她好好读书,
那样的生活,空落落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笑弯了眉眼,甜兮兮地抱住魏化雨,“太子哥哥,我们才不会分开呢!虽然我很笨,可你不能因为嫌弃我笨,就不要我!”
她身上带着甜甜的奶香味儿,扑了魏化雨满怀,格外好闻。
魏化雨扳正她的脸蛋,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抬袖给她擦去唇角的饼屑:“只要你愿意与我相伴,此生无论风雨安宁,咱们全都一起走过,又有何妨?”
人的一生很长,他或许会慢慢厌倦很多东西。
可是从出生到老去,唯独他的鳐鳐,他永远不会厌倦。
窗外落起了细绒绒的雪。
温暖的寝屋里,鳐鳐闹着要自己烤红糖糍粑吃,宫女们手忙脚乱,给她取来金丝细炭和红泥小火炉。
魏化雨稳稳地坐在软榻上,一边拈着茶盅吃茶,一边临窗读书。
小小年纪,格外沉稳大气。
而他所有的余光,都被那个跑来跑去的小粉团子所占据。
若问暗恋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他大约会这么回答:眼神中或许无她,可余光里,却满满都是她。
眼见着天色渐晚,外面的风雪越发大了。
隔壁寝屋中点着几盏琉璃灯,沈妙言坐在软榻上,拥着被衾仔细研究楚国地图。
如今大魏的难民,正有条不紊地朝西南而去,以便赶在开春前,开垦出合适的良田,好在春天时种上庄稼。
楚国西南和南蛮地广人稀,再加上偌大的草原,容纳魏国人,应当够了。
她正聚精会神地想着,忽被拥进一个宽阔暖和的怀抱里。
男人便是坐着,也比她高出一个头。
此刻,他的下巴正搁在她的发顶,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地图上,声音淡淡:“可有想好如何安置魏北的百姓?”
沈妙言还在为他金屋藏娇的事儿生气,使劲儿挣开他的怀抱,冷笑道:“大周皇帝这是做什么?这样晚了,到朕寝屋中也不知通报,莫非压根儿不曾把朕放在眼里?”
君天澜挑了挑眉,强势拉她入怀,俯首用薄唇贴着她的唇角,“妙妙作何这样见外?那魏化雨有意离间咱们夫妻感情,莫非你瞧不出来?依我看,妙妙还是尽快把那崽子打发走,才不妨碍咱们一家团圆。”
沈妙言挣了两下没能把他挣开,仰头望着他,小脸清寒:“没见过如你这般做人姑父的!”
君天澜再度挑眉,薄唇扬起浅浅的弧度,“姑父?妙妙果然是承认我的。”
沈妙言一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即别过脸不再多言。
晚来天降大雪,天地素白,宛若晶莹的琉璃世界。
千山暮雪,万径人踪灭。
天地间皆是簌簌白雪,唯有这山庄里灯火三千。
君天澜蹭着她的脖颈,嗅到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只觉这香比世上任何助情药物都要媚人。
凤眸中暗欲无边,反正薛宝璋已经被他藏好,不怕妙妙看到与他算账。
他想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灵巧地挑开沈妙言的衣带。
“呀,你做什么呢?!”
沈妙言一愣,抬手重重拍了下他的手背。
君天澜仍旧紧紧箍着她的腰肢,叼住她细嫩柔软的耳垂,嗓音低哑性感:“我的乖乖心肝小宝贝……”
沈妙言脸蛋一红,清晰察觉到背后的男人,宛如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嘴里说着哄她诱她的好听话儿,可她分明知道,下一瞬,他就会凶残地把她吃干抹净!
——
小雨点不会变坏的,大家放心。
另外小雨点和鳐鳐也不是近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