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刚从鬼市回来,心中烦闷得紧,压根儿不想看见她,因此冷冷道:“回你的长欢宫待着!”
他周身戾气太重。
徐思娇微微一愣,看见他正恶狠狠盯着沈妙言,猜测大约沈妙言又做了什么错事。
她扶着婳儿的手起身,非常懂事地朝君天澜行了个屈膝礼,继而抬头朝他俏皮一笑:“那,臣妾晚上在长欢宫等您……”
说罢,含羞带怯地走了。
她带来的十几个宫女都随着她退下,寝殿中便只剩下君天澜和沈妙言两人。
君天澜把沈妙言从地上拽了起来,用力之大,叫她痛得立即尖叫出声!
男人满脸铁青:“君天烬说,你吃了无寂给你的丹药?!不止如此,还上瘾了,这几年来,从未断过?!”
还在纠结腕骨疼痛的沈妙言,霎时不觉得手腕痛了。
她惶然地仰头,尽管看不见君天澜的脸,却也能想象得到男人此刻愤怒的表情。
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又闭上嘴。
君天澜见她默认,越发得气,放开她的手,大步走到太师椅上坐了,冷声道:“沈嘉,你就没有一天,能让我省心!”
无寂是什么人,他是本事通天的人!
他研制的丹药,岂能入口?!
君天澜望向呆呆站在原地的姑娘,见她穿着打扮着实可笑,心中又不觉软了软。
他起身,把她好好牵到床榻边,让她坐了,拿来干净的衣裙,细致地给她换上:“今后不许再碰那种丹药,我是为了你好。”
沈妙言乖顺了这么多日,却因为君舒影的缘故,而受尽他的冷眼。
她心中起了点儿逆反之意,忍不住小声嘲讽:“你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亡了我的家国,大约也是为了我好。”
“嗯?”
她忙低头,双手交握在身前,不敢再多言。
君天澜却听得一清二楚,替她重新穿好衣裳,把她抱到腿上,指尖细细勾勒出她的唇形,凤眸幽深:“妙妙已经看不见了,若不想今后连话都说不了,就别拣我不爱听的说。”
他的语气太过清寒。
沈妙言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
她又开始发抖,刚刚的那点儿逆反心思,被彻底碾碎成粉。
君天澜扯了扯薄唇,抬起她的下颌,“说点儿我爱听的,今晚,我便不去长欢宫。”
沈妙言巴不得他去长欢宫,可面对他的强势,却不敢不听话。
嗫嚅半晌,她才轻声:“皇上万岁……”
“嗯?”
“皇上万岁……”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沈妙言扯着衣袖,强迫自己舍下那无谓的骄傲,低声下气道:“妙妙欢喜皇上……求皇上垂怜,莫要为难妙妙……”
是皇上。
再不是四哥。
“乖……”
君天澜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他想他大约中了一种叫“沈妙言”的毒。
哪怕明知她恨他,哪怕明知这种手段会让她更恨他,可他就是忍不住。
他已经没有耐心去求得她的原谅。
他要她立即服从他。
等服从成了习惯,她大约慢慢的就原谅他了吧?
他是这样想的。
沈妙言仰着头,被迫承受他的吻。
因为眼神空洞,所以心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并未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