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自给谢陶画好妆容,才拿起那顶凤冠,小心翼翼为她戴上。
她盯着镜中姑娘的容颜,歪了歪脑袋,漂亮的琥珀色琉璃眼弯成了月牙儿:“阿陶今天,真好看”
谢陶拉住她的小手摇了摇,“妙妙,我的幸福已经找到,你也要加油,和皇上好好在一起呀!”
沈妙言笑了笑,示意拂衣把锦盒拿过来。
她把那只锦盒送到谢陶手中,“这是我自己绣制的小衣裳,男宝宝和女宝宝各一套,还望你能喜欢,将来多子多福!”
谢陶满脸欢喜,忙不迭地抱住,“妙妙,你待我真好!”
两人正说着私房话,闺房的门被人打开来。
谢昭和盛雨踏进门槛,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她们在屋子里坐下,盛雨示意自己的丫鬟拿了个锦盒给谢陶,倨傲道:“我可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才过来给你添妆的!”
沈妙言扫了眼,那锦盒里,装的是个水头一般的玉镯子。
这种成色,连拂衣都不戴的。
可见,这人纯粹是吃饱了过来挑事的。
到底是谢陶大喜的日子,她虽替好姐妹嫌弃,却也没表露出来,只淡淡让软软收起来。
谢昭也让芳儿拿了件礼物给谢陶,语带酸意:“张尚书富可敌国,想来寻常礼物,妹妹也是看不上的。这串珊瑚珠子,妹妹便勉强收下吧。”
谢陶今日心情好,笑道:“姐姐的心意,妹妹领了。”
说着,示意软软收好。
沈妙言还有一肚子悄悄话想跟谢陶说,因此不愿意这两人杵在这里碍眼。
她正要逐客,盛雨甩了甩手中帕子,挑眉道:“听闻今儿你大婚,张大人似乎是准备办两场宴席?听说,晚上那场,还是在什么花好月圆楼举办?”
谢陶腼腆道:“晚宴是打算在花好月圆楼办的,届时还请盛小姐光临。”
她说的客气,然而盛雨却不愿意同她客气。
她甩着帕子,嗤笑一声,“镐京城有名的豪华酒楼,我都是听说过的。这花好月圆楼,我却是从未听说过。不是说那张祁云是大周首富吗?怎的在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举办婚宴?莫不是手中没银子了?”
这纯粹就是找茬的话了。
谢陶淡淡笑了笑,“不过是请亲朋好友相聚一堂,图个喜庆吉利罢了。我与他,都不是讲排场的人。”
“怕是手里根本就没银子吧?”盛雨嘲讽嘀咕。
正在这时,谢母范氏扶着丫鬟的手从外面进来,“可都收拾好了?”
谢昭忙起身,亲自扶住范氏,笑吟吟道:“娘,都收拾好了呢。妹妹这妆容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亲自画的,能不好吗?”
谢昭没少在谢母面前给沈妙言上眼药,借着她曾在教坊司待过一段时日的事,大做文章,全然把她描述成了一个不知廉耻、肮脏下流的女人。
因此,谢母是很看不惯沈妙言的。
她不曾给沈妙言一个正眼,冷冷道:“也就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才让某些人进我的府邸。否则,我定是要叫人把她乱棍打出去的。”
沈妙言勾唇冷笑,不以为意地走到角落。
谢陶咬唇,“娘,妙妙她”
她话未说完,范氏就打断了她:“你们都出去,让我跟陶陶说几句。”
谢昭笑了笑,招呼房中的侍女,一道离开了闺房。
沈妙言坐在角落的阴暗处,动也不动一下。
然而除了谢陶,并没有人在意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