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侍女问她可有寻到大小姐,她冷笑了声,唤来儿子谢容景,命他把自己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全部毒打一顿,再发卖到最低贱的窑子里。
一时间,整座谢府人仰马翻。
到晚间时分,张祁云先回了花好月圆楼处理生意上的事儿,谢陶被范氏唤去了寝屋。
小姑娘望着自己娘亲半日里就白了不少的头发,忍不住上前,轻轻抚了抚那些斑驳鬓发:“娘,您怎么没把她带回来?”
范氏握住她的手,细细凝视她的容颜,忍不住泪如雨下。
谢陶越发不解,拿帕子给她揩去泪花,“娘,您怎么哭起来了?”
范氏鼻尖越发酸得厉害,挣扎着坐起身,猛然把她抱到怀里,“我苦命的女儿,是娘对不起你呜呜呜……”
这厢母女多年的误会被一一澄清,另一边,花好月圆楼内。
张祁云刚在书房里坐下,侍女就进来禀报,说沈妙言想见他。
他抬手,示意把人请进来。
沈妙言身着对襟织纱罗裙,松软的绣花鞋踩在地上,半点儿声音都没有。
她从容不迫地踏了进来,见张祁云正埋头看账本。
她收回视线,倚靠在博古架上,慢条斯理地拨弄起一只镶宝石锋利匕首,“陶陶呢?”
张祁云头也不抬,手中毛笔在账本上飞快做着批注:“被母亲留下了。”
“哦?”沈妙言眼波流转,“范氏向来厌恶陶陶,这次竟然会主动把她留下来……而你居然能放心地先回来,可见范氏留下陶陶,并不是坏事。”
她抬眸,“你是不是把谢昭逮了,叫范氏发现她歹毒的一面了?想来,她现在正抱着陶陶后悔痛哭吧?”
张祁云运笔的手顿住,继而嗤笑出声:“若女帝从前也能有这般洞察的分析力,大魏又如何会亡国?”
沈妙言随手把那柄锋利匕首塞进袖袋,“吃过一次亏的人,哪里还敢继续吊儿郎当?”
说完,话锋一转:“谢昭呢?”
“女帝要见她?”
“并非是我想见她……”她望向书房门口。
张祁云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书房门前,君子佩扶着侍女的手,语带倨傲:“是本宫想见。”
……
张祁云带着沈妙言与君子佩,重又来到那座柳巷。
此时已然入夜,巷子里灯火通明,来来往往回荡着莺声燕语,嬉笑怒骂。
有醉汉摇摇摆摆过来,腆着脸往沈妙言身上摸:“美人儿……”
沈妙言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嫌恶地拿手帕捂住口鼻,“张公子果真是生冷不忌,居然还经营这种下贱地方……”
“钱财入手,百无禁忌。”
张祁云摇着骨扇,轻笑着撩袍,踏进了白日里那处院落。
三人上了楼,君子佩带着侍女去见谢昭,沈妙言与张祁云便在隔壁落座喝茶。
此时谢昭的神智已经清醒不少,躺在冰冷的地面,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那张原本倾城绝艳的面容,憔悴不堪,一丝不挂的身子,沾染着无数肮脏的东西。
她闭着眼睛,身体还不时地抽搐一下。
君子佩推门而入,在看见她这幅惨状时,凤眸中掠过淡淡的笑意。
“谢昭。”她出声。
谢昭慢慢睁开眼,在看见她时,顿时无比惊喜,声音沙哑含混:“救,救我!我,我被张祁云害惨了,你救我,救我出去……”
君子佩低笑了声。
她从袖带里取出一把匕首,慢慢抵上谢昭光滑的脸蛋,目光阴寒:“救你?你倒是想得美……”
星期三再加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