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见沈妙言披头散发没有精气神,忍不住拿手指头戳她脑门儿:“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沈妙言厌倦地抚开她的手,一声不吭地倒头到被窝里。
季嬷嬷气得不轻,“哟,这没当上皇后,倒还拿捏上皇后的架子了?!来人啊,给我把她拖起来,我倒不信治不了她!横竖皇上要立顾家小姐做皇后,想来她这辈子,是出不了教坊司了!”
她身后两名膀大腰圆的宫女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地把沈妙言从小榻上拖到地面。
“去暴室!”
季嬷嬷冷声,叉着腰走到前面去了。
暴室乃是建在皇宫中,专门惩罚犯错宫人的地方。
沈妙言浑身无力,只身着单薄中衣,赤着双脚,被两名宫女往暴室方向拖。
教坊司中,游廊纵横,灯火通明。
拐过几道廊角,她便脱力地全然不能行走。
她浑身难受得紧,额头更是滚烫。
她双膝一软,就这么趴倒在地。
“嬷嬷,她好像生病了!”一位大宫女呼道。
季嬷嬷转身,见沈妙言正艰难地双手撑地,冷笑一声,嘲讽道:“教坊司可不是其他地方,里面的姑娘哪里有资格娇贵?!我数三个数,你若不给我站起来,我可就叫人打你了!”
她说罢,抬起下巴,“一,二……”
沈妙言努力地想要爬起来,可是她浑身滚烫,意识涣散,压根儿就无法施力。
季嬷嬷已然数完三个数,见她如此不识趣,厉声道:“出去一个月,倒是忘了教坊司的规矩了!你们几个,给我狠狠地打!记着,别把她打死,也别打伤那张小脸!”
那几名大宫女显然是打惯了人的,一个个挽起袖管,毫不犹豫地上前对她拳打脚踢起来。
沈妙言紧紧抱住脑袋,在地上蜷成一团,绝望的眼泪沾湿了袖管。
宫灯凄迷。
……
乾元殿中,君天澜正临窗写字。
福公公端着拂尘进来,恭敬在他身后站定,轻声道:“皇上,顾小姐求见。”
君天澜面无表情,暗红凤眸看不出喜怒哀乐:“宣。”
很快,顾湘湘被请进了乾元殿。
她今夜穿着粉色绣花宫裙,云鬓上簪着莲花垂流苏发钗,清秀小脸上薄施粉黛,显然是细致打扮过的。
她茫然地环顾空荡荡的大殿,问道:“表哥呢?”
拂衣请她在大椅上坐了,“皇上去后殿更衣,一会儿就过来。”
顾湘湘笑了笑,端端正正地落座。
添香低着头,端了一盏茶过来,轻轻搁在她手边,“顾小姐请用茶。”
顾湘湘拿起茶盏,望了眼里面细碎的玫瑰花瓣和杏仁,淡淡道:“我不喜杏仁茶的。”
添香“哦”了声,又把茶端回来,自言自语地朝殿侧耳房而去:“我们小姐最喜甜杏仁茶,因此皇上吩咐宫中多备这个,我倒是忘了你不喜欢……”
顾湘湘被她气了下,正要发作,恰好君天澜出来了。
她忙起身,娇声唤道:“表哥!”
那双杏眼中盛满了对君天澜的爱慕。
她唇角的笑容几乎无法掩饰,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做表哥的皇后……
世间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幸福?
看见有宝宝说顾钦原和谢昭死得仓促,其实的确有点儿,因为这段时间在pk,每天赶稿子要写八千字,所以只能按照原本设定的细纲来,没有重新补充整理细纲的时间,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