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寒冷的缘故,她的唇瓣显得尤其鲜红,眼角晕染开的胭脂更是绯红入骨,格外媚人。
“这就是北幕?”她开口,说话之间呵出小团白气,“比我想象中还要壮丽。”
君舒影策马从后面追赶过来,听见她的话,笑道:“这算什么?继续往北,景致才叫好。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北幕一年四季,都是此番超脱世外的美景。”
沈妙言勾唇一笑,“那我越发想见识一番了。”
说罢,一扬马鞭,继续朝北疾驰而去。
君舒影在后方紧追不舍,死皮赖脸地大喊:“小妙妙,我若能追上你,你风风光光嫁给我做皇后,可好?”
沈妙言触目所及都是壮丽美景,不觉燃起了胸腔中的热血与豪迈。
她回头,笑容艳绝,大喊出声:“为何是我嫁给你?!我也曾是做过女帝的人呢!”
君舒影的笑声在风中绵延。
他在马背上低伏身子,艳丽勾人的丹凤眼中,满满都是那个女孩儿,“那我嫁与你做皇妃,也是使得的!”
沈妙言被他逗笑,越发放肆地在草原上疾驰起来。
宛如出笼的鸟儿。
她觉得呼吸的空气,掠过鬓角的风,眼里的景,皆是自由的。
她爱君天澜。
却,
也爱这放纵的自由!
众人又往北行了七日,终于看见了雪城的轮廓。
正是细雪纷纷的日子。
雪中雾气弥漫,那古朴雄伟的古城池,若隐若现地掩在晨起的白雾里,海市蜃楼般令人震撼。
傍晚时分,君舒影示意众人在城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等到明日一早,都休整好后,再以最好的姿态进城。
一顶顶帐篷很快被扎好。
君舒影来到沈妙言的大帐,看见帐中空空,只屏风后传来水声。
他挑了挑眉,在铺着绒垫的大椅上坐了,随手拿起沈妙言未喝完的热茶,慢条斯理地细品起来。
沈妙言在浴桶中泡舒服了,起身擦拭干净水珠,简单地穿了套保暖的中衣,赤脚踏出屏风。
一出来,就正对上君舒影如饥似渴的眼神。
“……”
她沉默片刻,讪讪道:“可否收起你那垂涎三尺的表情?”
这一路走来,她简直随时随地都能看见这厮发情的模样。
君舒影咳嗽了声,唇角上扬的弧度却如何也掩饰不了。
明明生了副超脱凡尘的山林仙士心态,可一遇见沈妙言,他就仿佛变成了陷入恋情的清纯邻家哥哥。
就连笑容,都透着几分羞涩。
沈妙言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捏住他线条完美的下颌,迫使他抬头望向自己。
君舒影眨了眨水光潋滟的丹凤眼,一派任君采撷的娇弱模样。
“不许再这样盯着我看。”
沈妙言居高临下,一本正经。
只要脱离君天澜的掌控,她仿佛又成了那个呼风唤雨的女帝。
就连自信心,都是成倍的膨胀增长。
男人唇角轻勾,忽然起身抱住她的纤腰,把她高高举起。
他仰头凝视着她,眼底的欢喜,唇畔的弧度,几乎要满溢出来。
“妙妙,我真欢喜!你能跟我来北幕,我真欢喜!”
他的眼圈泛红,竟像个孩子似的,抱着沈妙言在帐篷中转起圈来。
“呀!”沈妙言惊恐不已,拼命捶打他的肩膀,“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晕了!快放我下来!”
君舒影直接把她按在床榻上。
沈妙言眼冒金星,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
君舒影凝着她的眉眼,最后俯身,深情含住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