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廊临水,夜风从池塘水面吹过来,冰凉沁人,令他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他正扶着扶栏独自走着,冷不丁背后传来娇呼声:
“相爷!”
他顿住身形,慢慢转身,就瞧见一名少女身着薄纱襦裙,正笑吟吟娇滴滴地立在游廊的羊角流苏灯笼下。
少女身段不错,面容清秀,只那过于削薄的红唇和近似三角形的眼睛,令她即便笑起来,面相也仍旧过于刻薄。
她是盛雨。
张祁云轻笑,“盛姑娘寻本相,不知所谓何事?”
“刚刚在酒席上,小女看见相爷喝了太多酒,怕相爷醉倒别处不省人事,所以特意跟来照看。”盛雨盯紧了他,眼底皆是欢喜,“我知晓这附近有一座抱厦,不如小女扶相爷过去歇歇?”
她从前曾暗恋过顾钦原,可惜那人却是个短命的。
如今张祁云手握权柄、家财万贯,还生了一副好容貌,可惜却被谢陶那个小哑巴给糟蹋了。
他定然是没怎么接触过女人,所以才会觉得谢陶好。
只要她盛雨出手,想来只需一夜,就能叫他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到时候再撺掇他休弃谢陶,那张府的万贯家财以及相爷夫人的位置,岂不都是她的?!
张祁云轻笑着,仿佛看不出她脸上的谋算,眼底似是蕴着一片醉意,“那就有劳盛姑娘了。”
盛雨款步上前,娇羞地扶住他,朝游廊前方而去。
游廊尽头是一座临水的抱厦。
抱厦内陈设着拔步床、梳妆台等物,专供贵客休息。
盛雨把张祁云扶上床,温温柔柔地为他脱掉鞋袜、衣衫,娇羞道:“相爷看着劲瘦,没想到脱了衣裳,身材竟然这般好……”
说着,纤纤玉指有意无意地划过男人的大腿根部。
张祁云像是喝醉了般,只任由她乱摸。
盛雨抬眸瞧见他俊脸上的醉意,不禁越发大胆,连他的里衣也给除了,瞄了眼他那处,小脸霎时红透。
她很快起身,背对着拔步床上的男人,又轻手轻脚地褪去自己的衣衫。
不过片刻功夫,地面就堆积起了襦裙、主腰等物。
少女害羞带怯地转过身,正欲说话,却见床榻上空空如也,那个男人早不知去处!
她惊讶地张大嘴,尚未来得及出声儿,一道黑影暗卫从暗处掠出,捂紧了她的嘴,把她打横扛起,迅速掠向抱厦外。
抱厦角落点着一盏琉璃灯,光影昏惑之中,依稀可见一位俊俏公子独自歪坐在太师椅上。
他松松垮垮地披着件大氅,双指夹着一碟酒,眼底皆是嘲讽。
“休说本相千杯不醉,便是醉了,也断不会瞧得上你这种女人……”
他可是知道的,盛雨从幼时开始,就屡次三番欺凌他的陶陶。
那日小晚卿满月酒,这贱人甚至还故意拿瓜子砸他的小晚卿!
今儿这笔账,算是一块儿算清楚了。
此时,沈妙言正和谢陶在花园里边走边说话。
两个女孩儿转过游廊,正说得开心时,忽然闻得前方花丛中传来男女缠绵的声音。
那女子尖声叫着,高亢的音调惊飞了草丛中的鸟儿,叫人面红耳赤。
谢陶紧忙抓住沈妙言的手,“妙妙,你可听见了?”
“我听着,像是盛雨的声音。”沈妙言平静道。
盛雨的嗓音一向尖利短促,即便是在同人做那种羞涩之事时,竟也不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