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吗?!
她心中气郁,忍不住回头骂道:“都说你话多唠叨,你偏还不信!再说了,我可不是你上辈子那个强壮、壮硕的‘沈妙言’,人家是凤妃夕,凤妃夕!”
吼完这一嗓子,她气翘翘地跑了。
君天澜的朱砂笔尖顿在奏章上,只觉莫名其妙。
一个人生得强壮、壮硕,乃是很好的事情,至少不容易生病,平常也会很有力气。
怎的他说妙妙强壮壮硕,难道还说错了不曾?
沈妙言气哼哼跑回自己的寝殿,鹌鹑般一头扎进缎被里。
雕窗被狂风吹得吱呀作响,她分毫顾不上,全身心只生君天澜的气。
这样的男人,又老,又不浪漫,又不会说情话,她究竟是看上了他哪一点?
她大约有病。
正想着,殿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几声闷雷。
下一瞬,惊雷陡然炸响!
殿中花桌上的茶壶茶盏等都抖了抖,风声大作,把殿中烛火尽皆吹灭!
除了偶尔的闪电能照亮整座寝殿,其余时间这殿中竟都是黑黢黢的了。
沈妙言慢慢坐正。
她最不喜欢这种雷雨天气,虽然不甚害怕闪电或者惊雷,可是给人的感觉总是闷热潮湿,令人极不舒服的。
她想着,起身走到雕窗边,正要把窗户合上,却却见窗台花瓶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她挑了挑眉,拿起纸条,虽然上面的墨字被雨水打湿晕染,可勉强也能借着闪电的光,把上面的内容分辨出七七八八。
……
而君天澜在御书房赶时间批折子,见殿外电闪雷鸣实在厉害,担忧他的妙妙害怕,于是搁下朱砂笔,准备去寝殿找她。
谁知刚有了这个念头,守在外面的福公公匆匆进来禀报,说是顾湘湘求见。
顾湘湘拎着花梨木红漆镂花食盒踏进来。
她今夜仔细打扮过,身着藕粉色襦裙,外面罩着件深粉大袖,面庞秀美白皙,额角两侧还插着粉珍珠攒八宝发梳。
因为她的两只耳朵皆都被魏化雨毁了,再加上善于精雕的魏锦西并不在镐京城,她没有办法复原耳朵,只能把头发梳得低低的,遮盖住两侧耳朵以作遮掩。
虽然看上去总有点儿不大自然,可到底也是娇娇弱弱的模样,宛若雨中娇花般令人怜惜。
她上前,娇声道:“表哥,我听说你这么晚了还在批折子,因此特意给你做了些酥点,你看看可要食些?”
说着,打开那只花梨木红漆镂花食盒。
里面酥点精致,乃是她花了大工夫做的。
然而君天澜就只扫了眼,便淡淡道:“放下吧,天黑路滑,你还是马上回御花园为好。”
顾湘湘哪里肯走。
她已然把毒蛇带进了乾和宫,就等着凤妃夕被咬死呢。
她得留在这里看热闹,若能趁机勾搭上表哥,与他产生夫妻之实,那更是最妙不过的事儿了。
因此,她慢慢步上丹墀,柔声道:“皇上既已封了臣女为妃,臣女就已经是您的女人了。侍奉皇上,乃是臣女分内之事。”
她在君天澜身侧站定,一双纤纤玉手即将搁到君天澜的双肩上。
恰在这时,男人再度提笔,“若不想与凤百香一个下场,马上滚出这里。”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事实上,若不是看在顾湘湘是顾钦原庶妹的份上,他早就把这个女人扔出去了,哪里容得下她在这里卖弄风情。
好好的世家贵女不知廉耻扮出如此作态,当真是丢尽了顾家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