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做衣裳啊,为什么要收那个女人的钱?!她害灵安寺师兄弟流离四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凤樱樱我告诉你,你若再敢要她的东西,我就离开风国公府!”
凤樱樱从没见过秀缘发这样大的脾气。
她呆呆坐在床榻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半晌后,秀缘翻身上床,卷了薄被闭眼睡了。
圆桌上的蜡烛渐渐燃尽。
小姑娘独自坐在黑暗中,抬袖抹去眼泪,转身推了推他的后背,“秀缘,你就不能跟姐姐和解吗?我把她当亲姐姐看待,你这样叫我怎么做人?”
秀缘闭着眼睛,只当没听见她的话。
今夜无月。
凤樱樱跪坐在床榻边,面对少年冷硬的脊背,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啼哭起来。
……
子夜时分,凤北寻终于归府。
他已经一个多月不曾回府了。
他刚踏进府中,就有侍女禀报给了凤琼枝。
凤琼枝起身稍作梳洗,换了身得体的衣裙,抱着漆木盒带着丫鬟,径直去前院找他。
她闯进凤北寻的寝屋里,正好看见这位兄长正褪下带着秋夜寒露的大氅。
她冷笑,“兄长,你可真是我的好兄长!我问你,你送我的那些所谓美容养颜的丹药,其实都是控制人的毒药,是不是?!”
凤北寻慢条斯理地把大氅挂到木施上,慢慢转过身,俊美的面庞噙着浅笑,“妹妹这又是听谁说的?怎么,妹妹宁肯相信那些来路不明的人,也不肯相信兄长吗?”
他走到凤琼枝跟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我的好妹妹是要做皇后的人,为兄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你呢?”
凤琼枝似信非信地盯着他。
凤北寻又笑道:“难道妹妹自己没有察觉吗?这阵子,你的皮肤可是白净了很多。”
“当真?”
凤琼枝犹豫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自己其实也觉得,自己的肌肤近日白腻嫩滑了不少。
“自然。”凤北寻在大椅上坐了,端起一盏茶轻呷,“妹妹若是信我,我那儿还有两个月的分量,你拿去就是。若是不信,为兄赠给其他人。”
凤琼枝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想要争取美貌的心思占了上风,也不管那丹药究竟有毒无毒,便吩咐侍女跟着凤北寻的小厮去取丹药。
凤北寻吃着茶,淡淡道:“婚期既已定下,妹妹需得早日准备起来才好。如今父亲病倒,妹妹又不能出面操持出嫁之事,所以婚宴、嫁妆什么的,不如由哥哥替你准备。”
凤琼枝知晓没有女儿家抛头露面自己为自己准备婚礼的道理,于是点头道:“多谢哥哥。”
“至于凤妃夕……妹妹打算如何处置她?你应当已经知道,凤妃夕就是沈妙言了吧?”
凤琼枝如今听不得沈妙言的名字。
她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愤恨,“她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如今还登堂入室,以凤妃夕的身份在府里住着,着实可恶至极!”
凤北寻轻笑,“我听说,西城有个朱小侯爷身染尸注恶疾,如今奄奄一息怕是捱不过三个月,朱侯爷正寻人冲喜……”
“兄长的意思是?”
凤琼枝喜不自禁。
“正是你所想那般。”
凤北寻搁下茶盏,语气里却染着难以察觉的敷衍。
他自然不会把沈妙言送去给那朱小侯爷糟蹋,之所以如此说,乃是因为这是北帝的计划。
帝后大婚当日,宫中会派花轿前来府上接亲。
如今风国公府又搭上朱侯爷这门姻缘,等于那一天府中会有两个姑娘同时出嫁。
而君天澜多疑,必定会怀疑北帝暗中做了手脚,所以接亲时必定会对调琼枝与沈妙言。
那么,只要一开始就把她们两人对调,君天澜迎娶的就是琼枝。
而北帝,也能借着朱侯爷的花轿,在半途中把沈妙言劫走。
终于要写到四哥和妙妙正式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