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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君天澜要与朝臣在乾和宫御书房议事。
于是他只来了两回,就沐了个身去那边议事。
沈妙言独自躺在榻上,望着绣花帐顶,只觉身体酸疼得厉害,令她很有一种撕了君天澜的冲动。
那厮每次一开始尚还记得怜香惜玉,到最后,那些绵绵爱意就会化作疾风骤雨般的侵略,令她不知所措,无处可逃。
她幽幽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外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偏过头,只见添香急匆匆推门而进,眼圈都是红的,“娘娘,拂衣她……拂衣她……”
话未说完,她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沈妙言紧忙坐起身,“拂衣她如何了?”
添香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她好像染上了那种瘟疫,如今正发着高烧,身上还有许多奇怪的红疹子!”
沈妙言大惊,连忙掀开薄被,披了件衣裳,连鞋都顾不得穿,就拔腿奔向殿外。
添香理智尚存,急忙拉住她,哭道:“娘娘不能去!您是千金之体,若是传染上,再没得药治,那可就糟糕了!”
“我总得去看看她!”
沈妙言挣开她的手,不顾一切地飞奔向拂衣所住的屋子。
屋子门口有两名禁卫军把守,说什么都不放她进去。
于是沈妙言趴在窗外,小心翼翼朝里张望。
屋内灯火幽明,拂衣躺在榻上,小脸烧得有些红,满头秀发铺散在枕上,衬得她格外虚弱。
半截藕臂从袖管中露出,白嫩的肌肤上果然遍布着许多红疹子。
“拂衣!”
她隔着纱窗,柔柔唤了声。
拂衣大约正处在昏迷中,因此未曾答应。
沈妙言又看了会儿,身后传来夜凉的声音:“皇后娘娘。”
她转过身,只见夜凉身着布衣,手里拎着个食盒,大约是来照看拂衣的。
夜凉对她拱了拱手,“娘娘不该来这里,还是尽快回正殿那边为妙。太医院的御医们已经开始商议解开瘟疫的法子,想来拂衣应当能很快恢复,娘娘不必忧心。”
“那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沈妙言说着,不放心地回头望了眼榻上的姑娘。
等回到正殿,已是子夜过半。
她忧心忡忡地在大椅上坐了,刚端起一盏杏仁茶,麦若便进来禀报:“娘娘,白夫人求见。”
“安姐姐?”沈妙言愣了愣,“快请进来!”
安似雪带着白圆圆进了寝殿。
母女俩脸色都不大好看。
尤其是安似雪,眼底还有着淡淡的青黑色。
沈妙言知晓她这个时辰找她,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起身迎了过去,先揉了揉白圆圆的小脑袋,笑道:“添香,你带圆圆去公主那里睡觉,我和安姐姐有话要说。”
添香应了声是,笑眯眯去牵白圆圆的小手。
小姑娘犹豫地望了眼自己娘亲,见她并不反对,才顺从地跟着添香离开。
她走后,沈妙言携着安似雪坐了,亲自给她斟了一盏热杏仁茶,“安姐姐,你半夜进宫,可是有什么大事?”
安似雪轻叹一声,把前几日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我寻思着,这事情两三天就能水落石出,谁知清觉进了刑部之后,就没出来过。那个求医的男人闹得很凶,还卷了张凉席铺在韩府门口,说是韩棠之若不给他个交代,他就一头撞死在韩府……我这也是没有主意,半夜睡不着觉,才进宫来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