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年纪小的侍女,则拎着冒热气的水桶,战战兢兢去了赵媚的屋子。
她上前,在那包东西边站定。
轻轻挑开布包,只见里面包着的乃是一顶假发髻。
这东西很寻常。
因为有的贵妇人头发稀疏,无法梳成漂亮高耸的发髻,就会从外面买现成的假发髻戴上以作装饰。
只是……
赵媚她那头秀发当然是又长又密,发质好的她都要羡慕了,好端端买这假发髻作甚?
她拨弄了下那顶假发髻,这发髻乃是牡丹髻,乃是平时赵媚十分爱梳的发髻。
“假发髻……”
她呢喃着,脑海中隐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却无法及时抓住。
她示意拂衣把这包袱拿着,两人一道离开了这个院落。
回到寝屋,薛远正和君天澜说话。
显然,他们仍没有找到关于真凶的线索。
薛远陈述完案件进展后,余光望了眼沈妙言,就告辞离去,继续查证。
沈妙言脱下斗篷走到君天澜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脖颈,“四哥,还有半个时辰就是黎明,我瞧着那赵无悔是个疯子,说不准真能干得出弑君之事。你说,咱们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君天澜端坐在太师椅上,手肘支在花几上,只垂眸不语。
沈妙言知晓他烦得厉害,于是不再打搅他,独自去床榻上小憩了。
宽大的象牙床柔软温暖,帐中熏着安神香,有助人睡眠的功效。
可沈妙言嗅着,却分毫睡意也无。
脑海中的思绪凌乱如麻,任她如何整理,也无法理出个头绪来。
她辗转反侧了良久,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地坐起身,趿拉上绣鞋,跑到屋檐下吹风醒神。
再过一刻钟就是卯时。
因为是冬日,所以天色仍旧漆黑。
呼啸的北风中,她听见远处传来调兵的声音,无数军靴声踩踏在雪地里,那该是赵无悔动手的前兆。
若这一刻钟薛远仍旧无法找到凶手,赵无悔定然就会围剿他们。
细雪伶仃。
它们轻柔落在沈妙言的眼睫上,仿佛是在亲吻她的双眸。
军靴声中,有家丁开始驱赶人:
“走走走,都去西苑待着!相爷有令,没查出真凶前,你们一个也不许离府!”
驱赶声中,是哭天抢地的惨叫声。
沈妙言知晓这群被赶的人。
他们是赵无悔才请回府的伶人,原是为了逗皇祖母开心,给她解闷儿的。
其中有唱戏的,有说双簧的,有杂耍的,还有玩皮影戏的。
她正乱七八糟地想着这群人,忽然思绪一顿。
皮影戏?
替赵媚做在场证明的大祭司说,他是在窗外看见赵媚剪影的。
剪影……
假发髻……
沈妙言的瞳眸倏然睁大!
如果说,赵媚的不在场证明本就有问题,那么是不是就更能能证明,当时杀害皇祖母的人就是她?!
不过,目击者又说凶手是个男人……
男人……
沈妙言清丽稚嫩的面庞上,陡然现出一种可怖的神情!
赵媚的身形体态,一一浮现在眼前。
她的个头高挑而修长,几乎比寻常男人还要高。
而她的身段着实窈窕得过分,呼之欲出的胸脯,简直比她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饱满!
还有穿着!
这么冷的天,她仍旧穿着开衩到大腿的长裙,任由春光乍现,任由那些色眯眯的男人打量她的身段。
这般肆无忌惮地露大腿,便是青楼里的姑娘恐怕也做不到吧?
而赵媚,简直是恨不得随时随地宣告天下,她有胸有腿,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
更何况,她的侍女可是亲口说了,她这人不喜被近身伺候,尤其是沐浴的时候。
难道说,
赵媚,她其实……
新书最迟九月底开,萌妃最迟八月底完结掉正文。
完结不了,
我就,
我就直播啃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