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吵个屁,吵得老子脑袋生疼!”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在床上,正见李思钰双手支撑起身。
“大帅……”
突突猛然起身,正要开口,李思钰却狠狠瞪了他一眼。
“本帅心情不好,莫要招惹本帅,都他娘地该干嘛干嘛去!”
蒙哥翰一阵苦笑,起身坐床沿上,叹气道:“大帅昏迷了几日,您可是不知,那该死的李飞虎与朱温打了一架,俺们正想着看热闹呢,谁知李飞虎竟然转道去了洛阳,竟然欲要戍守洛阳京畿!”
“大帅,您说,这狗屁皇帝不是给俺们上眼药水吗?”
李思钰叹气一声,他刚刚醒来还迷糊呢,可帐内吵吵嚷嚷却让他听了个大概,心下更是郁闷哀叹。
“唉……”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
李思钰轻轻叹息一声,一一看向皆是愤慨的兄弟,轻轻摇头说道:“本帅刚刚醒来,脑子还尚未完全清醒,你们先出去,等本帅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杨复恭默默看了几眼,最后点了点头,对着一干将领说道:“我儿需要考虑妥当,你们还是先行离去,等我儿思虑周到再说。”
众将无奈,只能默默点头,突突好像唯恐自己大帅再犯浑,担忧道:“大帅,朝廷无义,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我军,军中将士也多有不满,若……”
“若什么若?”
突突话语未完,李思钰眼睛一瞪,突突立即闭上了嘴巴,此时的突突还真有些怕了他,尤其是那非人一拳之后。
“行了!就知道打打杀杀,他李晔已经是冢中枯骨,与一个死人计较个甚!”
“滚滚,都他娘地滚蛋,看着就心烦!”
李思钰一番眼,对着突突就是一阵臭骂,还别说,还真的镇住了所有人,无奈之下,突突也只能唉声叹气与一干将领出了帐篷。
就在所有人一一出了帐篷时,李思钰一指缩在角落里,正要趁人不注意离开的李裕。
“裕儿留下,阿父……你也出去吧,孩儿想要思虑一番。”
杨复恭一愣,眼睛不由看向低头的李裕,眉头皱了几下,最后也不得不微微点头。
“也好。”
杨复恭没有太多话语,也跟着出了大帐。
帐内只剩下了李思钰、李裕两人,看着低头不语的李裕,李思钰眉头微皱,指着一旁椅凳。
“坐。”
李裕低着头,默默坐在椅凳上。
……
“老师想听听你是如何作想?”
“……”
李裕低头却不语。
见他如此,李思钰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也对,局势一日三变,各人有各人的考虑,这种事情……的确为难了你。”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有时事情就是如此,本以为这些混蛋出了河北之地,断了他们的后路,此时的宣武军,哪怕老师未昏迷前,老师也知他绝不敢出城与我一战,宣武军也必然会与河北军拼杀至死,无论最后成了什么模样,朱温身死族灭也好,李存信出师未捷身先死也罢,他们都会流尽最后一滴血,都将没了力气觊觎洛阳之地。”
“而晋王李克用虽逃入了蔡州山中,但此地毕竟还是河南之地,还不是北地太原府,晋军入陈蔡也无一年,又被你大师兄一娃娃狠揍一顿,看起来晋军还留有元气,但军心早已不稳,军中之将也定然多有不满,同样也很难北攻洛阳,有八关之守,洛阳自可安稳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