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山府门前至始至终都是冷冷清清,而今夜却一改往日,府门前竟然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起来,诡异的是,所有人都只是默默将战马交给守在门外的奴仆,无一人开口说话。
李义山坐在虎皮帅位上,身体挺立的笔直,眼睛却微闭,所有进入虎堂将领皆默默坐在各自座位上,相互间最多碰撞了一下眼神,最后全都与李义山一般无二。
“大哥,人齐了。”
花鲁见众将一一就坐,在众人示意下,花鲁犹豫着躬身在李义山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李义山睁眼一一看向屋内所有将领,这才微微点头。
花鲁见状,对着门外军卒大喝一声。
“关门!”
厅门缓缓关闭,屋内亦是一时寂静无声。
李义山一一看向所有人,最后才缓缓开口。
“诸位今夜前来,莫不是以此逼迫李某?”
陈承宗看了花鲁一眼,见花鲁微微点头,起身抱拳道:“将军,我等并无反意,只是李帅不日即入营州,我等想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李义山眉头微动,静静看了陈承宗片刻,轻声说道:“陈承宗,原沧州军将,因献沧州有功,为左军步军统领。”
陈承宗心下不由一跳,李义山没有太多话语,只是将他履历大致说了一下,众人脸色也随之微变。
“意下如何?不知陈将军以为李某当如何?”
陈承宗一时不敢言语,右军大将马思夏皱眉看了一眼李义山,起身拱手道:“将军身为营州将军……”
马思夏话语未完,李义山突然抬起手臂。
“留守!”
“营州留守将军!”
马思夏心下无奈,叹气道:“李帅前往中原,营州军务皆由将军一言而决,事实如何,将军心下自知,潼关石将军,汉八部夏将军,还有参谋部诸多将军,将军虽为营州军部之主,但却无法调动得了诸多军卒,如今李帅回转营州,将军又当如何自处?”
李义山一阵沉默,他当然知道山海关、汉八部就是为了将他困在营州,而且这还只是外围,就是军部一些老将,那也不是说他想要如何就可如何的,更何况还有营州三院屡屡扣住他的钱粮物资。
明知道这些,甚至李思钰在临走之前,明明白白告诉他将要面对如何的困境,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心下想着那个二弟话语,看着眼前一干领军之将,心下一阵无奈悲哀,对那人竟然莫名其妙有些畏惧起来。
众将默默等着李义山开口,而他只是面无表情一阵沉默,就在众人不知该如何时,李义山面无表情开口道:“二弟信任李某,李某就不能无情无义!”
陈承宗突然大声说道:“李帅将我等困在营州无法动弹,难道这就是信任大帅吗?”
“闭嘴!”
李义山眉头微抬,冷冷看向陈承宗,说道:“再敢多言一句,李某定然斩了你之狗头!”
也不去理会一脸涨红的陈承宗,看着众人,冷声道:“李某身为营州将军,李某就有责任让营州百姓安宁祥和,谁敢再言为祸我营州之事,别怪李某刀兵太利!”
“哼!”
李义山冷哼一声,甚至连看一眼身侧的花鲁都无,冷声说道:“花鲁,你明日就返回奚族,告诉胡损,告诉大常衮,他们若敢再踏入营州境一步,本帅亲自斩了他们头颅!”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