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的院落是资政院,也是最为庞大的院落,主管着营州大大小小事务,其次是政务院,最后就是监察院。
三院与朝廷朝议也差不多,每隔五日会小议,每十日大议,小议时三院各部主官会聚在一起商讨各种大事,而大议则是三院大大小小官吏。
李思钰不怎么过问三院事情,也很少参与主持,可有些事情还真的需要他点头。
马伯聪一脸苦色进入政务院,他是监察院院正,自然不能与其他官吏一般直入议事厅堂——文韬堂,他径直走入文韬堂旁边一座小房,房中没有太多布置,除了几张椅凳,最为显眼的是一个直入二层楼梯。
没有理会屋内几个打扫的仆妇,马伯聪径直登上楼梯上了二层,二层小屋极为狭窄,而且没任何布置,就是一个空荡荡小屋,唯有一张房门立在楼梯之旁。
推开房门入眼让人耳目一新,当马伯聪推开房门,手持酒盏站在一副山水墨作前的刘一贽、马文豹不由回头去看。
刘一贽见是马伯聪,笑道:“伯聪来的可是有些晚了啊!”
马伯聪苦笑道:“没法子,一刻钟前还被人揪着衣领讨要钱粮呢。”
马伯聪来到刘一贽身前抱拳一礼,叹气道:“刘老,再不发些钱粮,监察院可就该上街乞讨了。”
“哈哈……”
刘一贽一阵大笑,马文豹却苦笑不已。
刘一贽是政务院院正,虽掌着钱粮下发,但钱粮的具体数量却源自资政院,若资政院没能征收足够钱粮,政务院就是点头,府库中没有足够钱粮也是无可奈何。
马文豹知道刘一贽为何大笑,苦笑道:“府库钱粮虽多,可行乾也带来了不少百姓,估摸着府库中钱粮还不足以应付如此之多的百姓,奈何?”
营州百废待兴,所有事情都需要钱粮,看起来营州兴旺,也连续两年丰收,可关键的是免税的土地也不少。
刘一贽微笑不语,府库中钱粮不少,但他也知这些远远还不够,他掌握着钱粮下放,放给谁都可以,也正因此,三院争吵的极为激烈,都想争夺为数不多的钱粮。
刘一贽知道府库中有多少钱粮,马伯聪、马文豹同样也清楚,可正因清楚头才大了许多。
马伯聪叹气道:“营州钱粮不是不足,只是……”
“唉……”
马伯聪无奈叹息,马文豹、刘一贽亦有所感,可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营州不仅仅最大的地主是李思钰,手里还有营州钱庄,有工匠营,有庞大的海上船队……
几乎最有钱的门道都在李思钰手中,三院也只能征收一些地税,一些商税罢了。
刘一贽微笑不语,马伯聪、马文豹却苦笑连连,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都是两人最为头疼的事情,每次都会争吵的脸红脖子粗,反而刘一贽最为轻松,只要无人反对,谁要钱粮他都给批复。
如此一来,监察院、资政院就如同仇敌,每每都要上演捋袖厮打情景。
马文豹叹气道:“无论如何勤于节俭,税赋终究还是不够的,看来又要向行乾拆借钱粮了啊!”
马伯聪苦笑点头,叹气道:“行乾也是啊,他都是了营州主人,还死死抓着营州钱庄。”
刘一贽轻笑道:“营州钱庄还罢了,那些本就是行乾私财,最来钱的可不是营州钱庄,而是海上船队啊!”
马伯聪、马文豹不由一阵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