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陛下在参谋部没多久,此时再去监察院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不妥?”
刘景瑄转头看了一眼崔聃,皱眉有些不解道:“北地王调陛下随在身边,定然有北地王的道理。再说,先在参谋部入军,再入监察院参政,这有什么不妥的?”
崔聃犹豫道:“不是不妥,只是卑职以为是有些急切了。”
刘景瑄皱眉思索了片刻,微微摇头道:“北地王自有北地王的打算,或许或许是北地王不看好关内情势吧”
“关内?大人的意思是中原朝廷?”崔聃一脸疑惑。
刘景瑄手中马鞭一起一落,轻轻敲打着手心,好一会才叹气道:“李飞虎、李克用、朱温三人如三国鼎力之时,但其间又有些许不同。”
“当年之三国,东吴以大江为险,蜀汉则以崇山峻岭为屏,故而才可与曹魏相抗。但是李飞虎之洛阳、李克用之陈蔡、朱温之汴州,三者间并无高山、大江之险相阻,三者虽因连连大战而损兵折将,一时间虽无力继续交战,但此等鼎立之势必不能持久。”
刘景瑄、崔聃两人几乎就是李裕的贴身跟班,李裕进入李思钰书房谈话,两人也只能在门外等待,而且还被疤脸阻拦在十丈之外,无法直接听到里面的对话,两人也只能在门外闲聊,闲聊闲聊就聊到了当今天下,至于眼前营州发生的事情,两人都是本能的不去讨论,像是刻意在避免着什么。
崔聃听了刘景瑄话语,有些皱眉不解道:“大人的意思是李飞虎、李克用、朱温三人会在来年混战不休?若是如此,以大人看来,三人谁会最终获胜得了河南之地?”
“来年?”
刘景瑄轻轻摇头叹息,说道:“或许不用这么久”
“哦?”
崔聃一愣,皱眉认真思索一番,微微点头,说道:“的确用不了这么久。”
刘景瑄点头道:“你也知道朱温之妻病故的消息,各方藩镇定然是要遣使者前去汴州的,期间又会发生多少龌龊之事?”
“呵呵”
“北地王自洛阳一路北返营州,几乎搬空了整个河南、河北两道钱粮。无粮即无兵,洛阳、陈蔡、汴州三者又是如此之近,一粒火星即可让三人争斗不休,来年粮收前三者也必然大战一场,而最佳之时却是今时之秋冬。”
崔聃微微点头,他很赞同刘景瑄话语,春暖花开是农忙之时,整个河南道被李思钰抢掠的人丁、钱粮颇多,人丁不足极为明显,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再在忙种之时厮杀不断,否则最后只可能便宜了虎视河南道的其他藩镇,秋冬交战也就成了最佳选择的时机。
刘景瑄轻轻摇头叹息,说道:“三者交战,以咱家看来,最后也只能便宜了朱温贼子。”
“哦?”
崔聃一愣,不解道:“晋军虽被我军重创,但沙陀族胡骑并未伤了元气,再加上李飞虎与晋王的关系,两者或许此时还不会有所勾连,可一旦一方势弱,两者结为父子之盟还是没多少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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