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在太极宫西面,是宫内宦官最具有权利的地方,枢密院本意是掌握中枢秘密的地方。
既然掌管皇宫,乃至天下秘密的地方,就需要有人整理、保存,就需要有自己的军卒守卫,慢慢的也就成了宦官中权利最大的地方。
宦官四贵指的是左右中尉、左右枢密使,按照文武之别,左右中尉是武职,是“外臣”;反之,左右枢密使则是文职,是“内臣”。
与大唐文武地位之争一般无二,枢密院同样如此,若天下太平,政通人和,左右枢密使地位自然要高于左右中尉,身处乱世则兵马为王,左右中尉也就成了宦官中最具有权势之人。
这一切都因兵马缘故。
神策军与营州军几个娃娃们对赌,左右中尉刘景瑄、西门君遂两人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但是两人却对此不闻不问,只是密切关注。
几日来,一群实权宦官们全都聚集在枢密院中,甚至连睡觉都在枢密院,不时会有小宦官进进出出,把最新消息送入这些宦官们手里。
这已经是第八日夜里了,很快就是第九日,按照约定,顶多还有一日时间,双方就将在城外爆发一场战斗,一场决定大总督和神策军命运的豪赌。
神策军胜了,不但可得大总督之职,更是可得十万斛粮食,一旦神策军胜了,神策军则再无忧虑,可若是败了,不但缩减两万军卒,李继鹏、王行实、李顺节皆都要去职养老,神策军也就一下子干净了起来。
刘景瑄、西门君遂等人密切关注两军消息,从大朝后的第二日,两人就是满嘴泡,说话也不利索起来,随着钱粮对赌的事情传入皇宫后,两人更是坐卧不安,很想派人前往驸马府,好好问问李思钰究竟有几分把握,可是这一切都在第六日彻底改变了,整个攻守全颠倒了,当他们得知神策军军卒竟然开始抢砸那些赌馆时,刘景瑄、西门君遂紧绷的精神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不,四贵正围在一起饮着小酒,说着两日来的变故,不时还会爆发一阵尖锐大笑声,四人皆是轻松惬意模样。
西门君遂饮了一口酒水,一边用筷子夹起一粒咸水豆,一边笑道“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啊!那小子还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可不是吗,咱家还真以为那小子此次算是栽了个跟头,没想到竟然被一小女娃,哈哈”刘景瑄大笑。
宋道弼正要去夹咸水豆,闻言不由笑道“那女娃岂能说出那些话语,必然是那小子刻意如此!”
景务修饮了口酒水,叹气道“那小子果真不可以常人视之。两千悍卒虽强,可却以一群娃娃为帅,对阵十倍之敌,这无论如何也无法获胜啊!”
“不瞒诸位,咱家也是下了五十斛粮食的。”
刘景瑄不由笑了起来,一边为景务修添酒,一边开口道“那小子身上每每会有出人意料之事发生,咱家现在就担心,那小子可别再让咱家心惊肉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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