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乃川蜀之南门,三国分天下,曹魏、东吴、蜀汉,曹魏强,而东吴、蜀魏皆弱,两弱联军而抵一强,大局上来说,攻襄阳非明智之举,此为两角抵力之势。”
“吴军善水,蜀兵善山地奔走,可依地势而为一诸侯,难为天下之主,皆因其兵卒不善大军团步战和骑战,很难于中原地域开阔之地获取胜机,以为师看来,纵然武侯出蜀,也必败于曹魏之手!”
“双角抵力之势,又战于山川之地,徒耗军卒钱粮罢了,其后曹魏以关中攻蜀,先灭蜀汉,后以上水之势而灭吴也正是此理。”
“由关中攻蜀,吴军纵是想行双角抵力之势亦难,一强攻一弱,自易也!”
李思钰大致与李裕说了一些“水淹七军”之事,进而扩展到三国之争大势,虽有些大而化之,但大局就是如此,三国,哪怕东吴、蜀汉武将再牛,只要曹家内部不出现大的叛乱,这两国终究还是被魏国吞并,兵卒上的特点已经决定了两地不可能夺取天下,中原多平原,步卒更善于大军团作战,有战马可千里奔袭,战略空间挪腾更大,南方及川蜀地形复杂,更善于坚守而非进攻,兵不可久守,守久必失!
李思钰说了一大堆,他人也不插嘴,只是静静听着李思钰为李裕讲解课业,一旁的韦昭度从未听过他为孩童授课,最多从李晔嘴里得知一鳞半爪,这次是首次听他给李裕授课,听完后,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何那么多大臣都羡慕杜家和裴家,这哪是培养将官,而是直接培养一军统帅。
韦昭度突然想起城外孩童们的胡闹来,昨日还在宫中听闻此事,皆是以为李悍虎又胡闹起来,看样子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而是让这些孩童直面军卒,更多的了解军卒。
众人听着李思钰絮絮叨叨为李裕讲着课业,又简单问了些数算问题,都是加减乘除的问题,这些问题别看韦昭度为官数十年,他还真听不懂,或是就算能算出数万加减之类的,那也得吭哧半天,哪有李裕这么快,李思钰一说出来,李裕这就能给出答案,这让韦昭度惊为天人。
李思钰说着,李裕答着,也未觉得时间长短,很快就来到了城外军营,而此时的降卒们正背诵军律呢,当李思钰来到此处时,正见阿蛮站在台上训斥一个大汉,大汉样子颇为勇武,可此时也跟三岁孩童一般,低头耷脑样子甚是可怜。
李思钰很是好奇,这汉子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被阿蛮训斥的这么凄惨,示意他人不许惊扰了阿蛮,自己则下了马,蹑手蹑脚来到木台之后,样子很是猥琐,这让从未见到过他这模样的韦昭度和李渐荣很是无语。
“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个子,脑袋这么大,你再看看人家,就这么三句话,你背了这么久,咋还不会呢?”
“你到底用没用心?”
“就你这样的,本帅最多能让你扫茅厕!”
“哼!扣分,扣分,扣十分!”
“别啊,大帅,俺站姿笔直!俺俺刨地卖力!俺俺听话!”
阿蛮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那那就扣五分好了,若是再敢质疑本帅威严,就扣十分!”
大汉忙闭嘴,脑袋连点。
“行了,下去吧!”
大汉忙立身一正,行了个标准捶胸礼,这才抹着汗珠下了木台。
阿蛮转头看向小德子,小德子忙点头,大步走到木台前,拿着个纸糊的大喇叭,声音又细又尖。
“杨守化上台!杨守化,杨守化再不上台,大帅就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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