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啊!赶紧回家收拾,跟俺们去潞州吃香的喝辣的!”
大汉正拍着刘景瑄肩膀劝说呢,人群众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来。
“这位营州大哥,俺们也想带着家人离开,待在这里谁也不知道明日会不会挨了刀子,可俺们带着家小去李帅地盘,若王帅拦着俺们可怎么办啊?”
“对啊!上个月有不少百姓要去潼关求活,都被抓了回来呢!”
大汉好像很是生气,大手一挥,怒吼道:“他们敢!”
“现在有没有邠州军的,站出来,老子看谁敢?”
“别说南衙那兔爷,就是他南衙都督都是俺营州李帅给他的,敢阻拦李帅任命,不想活了?”
这大汉身边另一人也像是被激怒了,大声说道:“李帅离开长安,那是给皇帝脸,不想给!照样打脸打的啪啪的!别说南衙兔爷,就是邠州王行瑜又如何?凤翔李茂贞又如何?惹急了李帅,照样灭了他们!”
“敢阻止李帅军令,老子营州人!就站在这里,看哪个敢碰老子一下!”
还别说这两人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人群中神策军们全都起哄了起来,纷纷吵嚷着要去潞州。
杨复恭眼睛越来越亮,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这才钻了出来,帽子掉了,鞋子又成了一只,他也不管不顾,跳上马车就是一阵催促。
“快……快回枢密院!”
看着一脸焦急兴奋的刘景瑄,马夫不敢耽搁,唯恐自己再挨了巴掌。
费了老大的劲才通过这一段街道,之后又遇到两波,全是这种告示。刘景瑄光着一只脚,一阵小跑,来到枢密院时,几乎连说句完整的话语都无法。
“快……快写……写告示……”
正愁眉苦脸的景务修看到他这个样子,忙端了杯水,疑惑问道:“老刘,你这是咋了?出了什么事情?”
刘景瑄实在是说不了话语,心口跳的太厉害,抱着茶水咕咚咕咚几下喝光,喘着粗气。
“告……告示……”
“快……快写……”
西门君遂也好奇了起来,问道:“什么告示?”
刘景瑄猛然推开两人,来到书案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刷刷写了起来。他的行为太古怪了,屋里的几个宦官们全都去看写的是什么。
“这……这……”
“妙计啊!”
“生米煮成熟饭,只要咱们离开了长安,咱们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老刘,你这会不会激怒了李悍虎?”西门君遂有些担忧。
“哼!你们……你们还不知吧?城外那些军卒不日就要前去潞州了!”刘景瑄终于可以说完整语句了。
宋道弼大惊。
“什么?此事可真?”
“可真?老宋,你去长安城去看看,都快传疯了!那……”
“公公……公公,大事不好,城外神策军明日就要离开长安了!”
一名中年宦官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本来他们就打不过城内那些邠州来的军卒,城外一万军卒再跑路了,他们可怎么办?
“赶紧,赶紧把这告示抄百十份,咱们也在城内张贴!”
刘景瑄一脸焦急,把抄写、张贴的告示吩咐下去后,站起来就要跑出门,景务修忙一把抓住刘景瑄,急声问道:“老刘,你又干嘛去?”
“干嘛?”
“去城外啊!咱家要与那些营州将商议一下,让他们停留一日,后日咱们一起走!”
西门君遂皱眉道:“可朝臣那里怎么办?若陛下不应允,我等又如何?”
刘景瑄大急,也没时间解释,怒吼道:“没了咱们,没了城外军卒,你当那些朝臣傻啊?”
宋道弼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对啊!没了咱们,朝中只有邠州军,估计日落前就会有不少朝臣来找咱们了。”
景务修也明白了过来,微笑点头道:“太子于洛阳,咱们北衙也跟着过去了,那可就成了帝非帝,王非王了啊!”
“呵呵……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