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展开,杜让能也不与裴贽置气了,急忙来到身后,一同看起信件,一目十行,又一字一字揣摩,两人看了信件足有一刻钟。
确信无误后,裴贽放下信件,深吸一口气,看向低头静等的军卒,开口道:“太原令大人可还有交待话语?”
军卒躬身道:“大人只吩咐小将务必亲手交给辅政大人,并未有他言。”
裴贽点了点头,看向老仆说道:“带这位小兄弟去休息,要好生招待,莫要无礼!”
“老爷还请放心。小兄弟请随老奴前去休息。”
……
两人离开,房中一阵沉默,许久裴贽才开口。
“如何?中书令大人可还都满意?”
“呼……”
杜让能重重吐出一口气,叹气道:“厉害啊!没想到行乾竟然打起了天下的主意。”
裴贽拍了拍书信,神情轻松了许多,赞道:“这才是天下计啊!”
“你们啊你们,差点坏了行乾之计!”
裴贽说道:“委屈?耐心?”
“行乾担忧的有道理啊!连你杜群懿都不愿委屈,也无耐心,他人又该如何?”
听了此话,杜让能一脸惭愧,叹气道:“老夫……惭愧啊!”
裴贽看了一眼满面羞色的杜让能,开口道:“行乾的思虑,你这老儿也见到了。李克用虽仅一人,却意味着今后当如何解决天下节度使之事,你我身为当朝辅政,应该如何,你我应清楚,老夫也就不多言了,杨辅政那里自有行乾去解释,可夔王,陛下……”
杜让能皱眉道:“陛下越来越有些不像样子了,夔王……夔王那里,你我当力压之!”
裴贽沉默片刻,点头道:“夔王的心思你我亦是清楚,此人贪鄙……若是晋王入了洛阳,会不会与陛下联手?”
杜让能也担忧了起来,李晔的所作所为,以及最近的表现,让两人不住担忧起来。
“既然如此……你我当力挺那刘景瑄!”
裴贽点了点头,他知道,宦官们绝不愿让李晔再次掌权,本来还有模有样天天去北衙练兵,可当他听说了李晔竟然插手政务,每日也成了工作狂,日日必到府衙,日日必会与李晔争吵,听杜让能话语,也是微笑点头赞许,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足,开口道:“仅凭你我还是有些力有不逮,还应加上六部之人,只有如此才能游刃有余。”
杜让能亦是点头认可,朝廷不是一个人就能玩的转的,若无下面一群小弟摇旗呐喊,自是不行,而杜、裴两家如今在朝堂上也算是占据半壁江山,不过他们还需与其他各家族配合一下方可。
两人商议了许久,直至日落还在细细推敲书信内容,每看一次,必会感叹不已,同样的书信不止一封,而是二封。
但却同信不同命!
丁九自太原府一路狂奔,日夜不停赶来潼关,一路上都很畅通无阻,风尘仆仆赶到杜府门前时,遇到了阻碍,直到报出太原令急件时,才被守门仆役报给了阿福。
阿福自然知道太原信件有多重要,把信使迎进了客厅,让自己儿子陪着信使说会话,自己则去派人去寻杜让能,谁料到当他回来时,已经不见了信使,只有坐在厅堂中的老太公杜承崴,以及在旁服侍的儿子。
见到老太公正皱着眉头观看信件,阿福脑袋就是一阵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