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钱庄,是为了开渠修路,搭桥建城所需钱财,此钱庄子钱三厘,向三部官府借贷。”
“‘商、海’钱庄即是向商贾借贷,只不过向那三人借贷为三厘,河北之时,晋王俘虏一肥胖幽州之人,那人后来用朝廷给予的船只游走于日本,前些日传来消息,说此人于日本所获颇丰,仅金银即三千斛,上等铜锭二十万斤,铅锭三十万,故而,如此行海商贾,借贷者则为五厘。”
“金银三……三千斛……铜二十万……”
刘景瑄整个心肝都颤了起来,他从未想到这该是多么庞大的钱财,裴贽、崔昭纬更是被震的浑身颤抖。
杨复恭好像未觉他们异状,依然看向自己儿子双手不住比划,好像与那三个商贾解释着什么,嘴角露出温和笑意,人也愈显得慈善起来。
“营州百年兵灾,百姓早已一无所有,会打造农具之人亦是不多,数十万百姓耕种之物皆出于营州军工匠营,百姓无子钱之贷,工匠营又把工匠所出农具与那些商贾,再由那些商贾售于百姓,以此获利,百姓得农具,商贾得钱财,营州军把放在库中钱财放了出去,以此休养生息。”
“三厘子钱,老夫都心动,都想去借些钱财,更何况那些商贾?而且,他们随着营州军脚步,营州军所需钱粮辎重皆由他们置办、托运,数万大军吃喝拉撒,所需钱财又为几何?这些商贾又岂是傻瓜?”
“他们几乎月月都会从河右入河北,再由河北入营州,去的时候,拉走无数大大小小家族财物,回来时,则带来各种农具,运送些胭脂水粉又有多困难?”
“卖与营州军各将勇一小小人情,不但可从钱庄贷出大量钱财,更是可获得数万营州军辎重所得之利,区区数千布锦之财,又岂能比得万一?”
杨复恭喃喃低语,以往营州给人感觉就是荒野苦寒之地,可当他看到崔秀秀送来的信件,看到营州所产出的庞大钱粮物资,连续多日转侧难眠,逐渐也想通了,也不愿再过问朝廷那些烂事,了不起就去营州,反正那里如今远比朝廷更舒心。
崔昭纬心跳如狂,听到杨复恭喃喃自语说着营州之事,这才现,近身之侧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庞大的吐金巨兽,这可比摇钱树更来钱。
数万大军所需之物那就是个天文数字,只要分得其中一二,一个嗷嗷待哺家族会迅膨胀起来,数千匹布锦,在他崔家鼎盛之时自不在话下,可如今又有几个家族能随意扔出去?
偏偏那三个家伙,恨不得削尖了脑袋,硬塞给那个异行于世的男人。
无数人一脸怪异,他们并不知道这种情况,营州军几乎是他人无法深入了解的,更无法知道营州正在悄悄蜕变,少数一些人或许能猜测出,刘彘、王歪脖子、马跃三人,不仅仅是因为同是营州一系,不仅仅是为了给李思钰壮声势,商贾来往所谓何,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必然是因里面蕴含着无数利益,只是不清楚究竟是何种利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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