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táng rén?凭啥要追上?杀了他们吗?一国使者,你他娘地真以为是这么好杀的?”
德录葛一把提住老回回衣领,低声冷笑:“几十人,尽管此地不是我等擅长之地,可是你他娘地看看咱们死了多少人?”
“纵然吐蕃人不杀咱们,难道你他娘地真以为营州李悍虎杀不了你吗?你他娘地值不值得一州之地?”
“吐蕃人说话,向来如放屁,一城之主,你他娘地敢要吗?”
“营州李悍虎若言许人一州之地,一州之地要了你我脑袋,你信不信,整个西域再无你我活路,你那痴傻之子也要被人活活剁了喂狗!”
“追上去?”
“哼!”
“你想死,别他娘地连累老子!”
德录葛松开老回回衣领,再也不欲与这蠢货多言一句。越是了解唐国之地的李悍虎,越是让人心颤,那人就是个天下异类。
一州之地,无论谁许诺,都只会让人心下恐惧颤抖,哪怕皇帝许诺。
可那该死的李悍虎却一再为之,反而无人敢多言,一州之地,哪怕在西域,也会有无数马匪冲上来,生生剁了他们一家老小脑袋,西域人眼中,大唐就是富裕的代表,在西域打生打死,不过是为了一口吃食罢了,最终还是被他人砍了脑袋,成为路边连狗都不愿理会的尸体,为了成为大唐一州之主,哪怕吐蕃人不杀他们又如何,哪怕吐蕃人护住他们又如何,他们能逃去哪里?
老回回被德录葛骂了个狗血喷头,却不敢愤怒反驳,反而心下颤抖不已,再不敢多言。
无人敢趁机杀过大斗谷,哪怕鄂勒多吉也跟着马匪们回到大斗谷南侧营地。大斗谷是山中谷地,两山夹一谷,如此之地,最是风大之地,狂风若起,甚至连人带马吹走,这也是此谷中无碎石之因。
鄂勒多吉是吐蕃人,不知从此谷经过了多少回,他知道,一旦大斗拔谷起风,幸运的只需等待一日,若是运气不好,甚至会吹上日,而且会越来越大,大到他们必须用绳索相连,用力气更大的牦牛在前拖着他们通过。
此等谷地,最佳通行之时,就是大风刚起之时,可当残存营州军离开时,他们并未上前趁机杀过谷地,当他们第二日想要通过,谷中狂风更烈,数十马匪尝试过谷,却被拳头大的沙石活生生打死了两人,余者更是皮青脸肿无奈退出大斗谷。
看着谷中狂风,不但马匪头目们心下松了口气,就是鄂勒多吉冷着的脸,同样也缓和了不少,未曾与营州军厮杀时,从未怀疑过自己会败给那些táng rén,可当他亲身经历过生死,再无之前狂妄,反而开始静下心来,认真思索自己得失起来。
杀了秦州使者,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杀死了这些人,营州人就算不喜,也不可能为这些人出兵陇右,出兵河湟之地,可杀了那些营州使者,杀了以大唐为名使者,那些身居长安的数万营州军,身为帝师的李悍虎,他们又岂会善罢甘休?
这些马匪会成为替死之人,那么已经被táng rén知晓自己参与其中,自己又当如何?
自己的家族能护住自己吗?
鄂勒多吉不知道,但此更新快时的他,很希望谷中狂风可以再暴烈些,那些táng rén逃的更远些……
最好……逃回大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