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复恭深深感叹,他有时很为感到自己幸运,竟然白得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儿子来,他不敢想象,若是与之为敌,如今的自己又该是什么样的一副光景。
两人如散步一般,一边前行,一边说着话语,李思钰又把孟浩之事解释了一下,杨复恭心下也知道,无论孟浩是否救下那些人,孟浩本身都无任何过错,他也就是想用孟浩来敲打身边这个胡闹胡为的小子罢了。
当李思钰说起杨守亮、杨守忠这些义兄们时,有些忧愁道:“阿父,义兄们可是有些恼了孩儿,您老可不能不闻不顾啊!”
杨复恭心下对杨守忠、杨守亮有些不满,冷哼一声。
“哼!一群混账东西,本事没三两重,尚还未刚刚脱了凶险,竟然混账到了想要夺了我儿之卒,越来越混账!”
“我儿莫要理会,自会有阿父为你做主!”
见杨复恭答应,李思钰提起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就怕杨复恭袒护这些义兄们,到时候别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才让他郁闷无奈呢。
李思钰打马狂奔迎向杨复恭,杨守贞想要与他在此争斗一番,结果被疤脸射了一箭警告,见到李思钰已经在了杨复恭身前,杨氏兄弟也没了想要此时争斗心思。
杨守贞强按下心中恐慌,看着李思钰牵马跟在杨复恭身后,嘴上却不愿落了气势。
“谄媚小儿!”
杨守忠远远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低声犹豫道:“阿父与李……李悍虎关系好像很好,咱们……”
“大兄在胡说什么啊?你不会未战先怯了吧?”
杨守贞抱着残破头盔,冷声说道:“诸位兄长还看不出来吗?那该死的混蛋如此谄媚……你们还看不出个一二来?”
杨守亮、杨守忠、杨守厚,杨晟四人相视一眼,杨守亮不确定道:“你是说……阿父如今权柄极重,那李悍虎也不得不在阿父身前低头?”
杨守贞冷笑点头。
“不然呢?”
杨守贞看向四人,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如李悍虎这般悍将,若非忌惮阿父,他怎么可能如小厮一般跟在阿父身后,一副极尽谄媚模样。”
听了此言,再回忆自己所经历的悍将,对照曾经过往,四人不由微微点头起来。
杨守贞冷笑一声,说道:“老子就怕那该死的李悍虎不忌惮阿父,只要知道了阿父如今权柄极盛,老子总有法子对付那个该死之人!”
杨守贞越是说着这些,看着远处牵着马匹跟在杨复恭身后的李思钰,心下越是确定心中判断。也难怪他们会如此认为,尽管他们所想有误,李思钰不单单因为杨复恭如今在朝堂上的影响,他比谁都清楚这种权利的根源来自哪里。
但,这些人不明白,他们自幼时到了如今,经历过无数悍将无视他人的情景,见识过无数骄横跋扈之事,可是他们根本不理解,此时的李思钰已经把杨复恭当成了他生命中一个很重要之人,已经把杨复恭当着了真正长辈来尊敬。
李思钰不是当世之人,至少灵魂不是。他那个时代虽也有无数阴谋算计,但大多人与人交往还存留着不少真诚,而这个时代则是反着来的,真诚已经成了稀有的国宝,有的只有势强时的骄横跋扈,有的只是以刀压颈的**裸威胁。
杨守贞以己推人,把往常所见所闻用到了李思钰身上,这本身就是个错误,而且错的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