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钰朝马跃点头称赞,马跃心下大喜,忙拱手道:“大帅果然深知此弓之霸道,正如大帅所言,此弓乃五石之弓,确实非力强者不可用。”
众人心下一惊,五石之弓确实难以见到,只见李思钰缓缓收了怪异之弓,在李思钰看来,五石之弓虽不易见到,可这弓还是弱了些,他现在用的乃是七石巨弓,他的弓虽难看了些,没这弓显得精致短小,但却霸道无比!
马跃心下大喜,忙拱手退回了座位,刘彘想要起身,却被王歪脖子一把拉住,就在刘彘将要恼怒时,王歪脖子低声训斥道:“马跃与你我一般,皆是营州之人,由他一人出面即可,你还要作甚?想让大帅觉得你我皆是不知礼数之人?”
刘彘一愣,心下虽有些不可置否,却也不再稍有异动。
王承仁见他人皆皱眉,用手臂碰了碰黄发碧眼的崔召棣,示意由他起身开口。
崔召棣皱眉看了王承仁一眼,心下有些犹豫。崔召棣是崔昭纬之独子,按理来说,崔召棣不该用“召”为名,可崔昭纬此人风流无数,却偏偏未能得了一儿一女,若非一胡女妾室为他生了这个黄发碧眼的儿子,崔昭纬可能至今还是无子无女。
崔召棣黄发碧眼,一看就知非纯正中原之人,这让身为五门七望的崔昭纬甚觉遗憾,自幼也不怎么喜欢此子,更想再生一子来,故此才以“召棣”为名,可偏偏就是未能为他招来了半个儿女,或许这就是命吧。
崔召棣不得崔昭纬喜爱,在世家豪门中,他也是个异类,不爱美妇却好男风,这更让家族上下不喜,可他却是崔昭纬唯一的儿子。
崔召棣与正常的世家大族嫡子不同,人就是如此,什么样的身份有什么样的圈子,他虽是妾室所生,却是崔昭纬这一脉唯一的男丁,本应如嫡子待遇,却因黄发碧眼不被崔昭纬所喜,行径更是让长辈们不喜,喜好男风并不是问题,这在世家豪门中也多有发生,关键是他根本就不去碰触女人,只爱美艳男子,这可就不被众人认可了。
崔召棣由嫡子慢慢被家族划入庶子一群,其余各家族嫡子也皆以与他相交为耻,可是崔昭纬的确仅有此一子啊!
不被各家族嫡子所喜,在庶子之中却多为他人所重,王承仁平日也多与崔召棣交往,李思钰欲要把修建长安城砖石放入到民间,立即发觉这是他可以翻身最佳之机,立即不顾其他,快马连夜返回洛阳。
与王承仁一般之人更是不少,皆是向洛阳连夜打马狂奔,李思钰一路所行缓慢,等他到了潼关时,王承仁已经从洛阳返回到了潼关,与之同行的正是崔召棣。
崔召棣转头看了王承仁一眼,有些无奈,只得向李思钰拱手。
“大兄南征北战,前些日听闻大兄又大胜了吐蕃人,本是想要前去长安为大兄恭贺,可又担心大兄不喜,故而才推延至今,还望大兄莫怪。”
李思钰与崔召棣见过两次,知道他是崔昭纬独子,但他至今未能明白崔召棣与崔聃的关系,崔聃称呼他为姑父,而却以崔召棣为大兄,这其中缘由,他至今未能明白,但却知此子并不被崔家所喜,只不过崔昭纬唯有他一子无奈罢了。
见崔召棣开口,李思钰笑道:“能过来看望为兄,为兄已经甚为高兴了,何谈喜不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