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重重吐了口气,想着刘氏又是一阵哀伤,他对刘氏有莫名其妙的亲近感,他不知道因何,但他是凭自己感觉走的人,越是相处,越觉得在这个世道上能与之相比的女人凤毛麟角。
自己相公大婚,这没什么,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可她快要死了啊!
“呼……”
连连深呼吸,压住心中哀伤、愤怒情绪,眼中也没了之前的轻浮,李克用的分量在心中又降低了三分。
崔昭纬不知道裴贽与李思钰再低声说着什么,但他见裴贽与他亲近,心下有些不喜,忙上前拉了一把裴贽,笑道:“裴大人、裴辅政,您抬头看看这都几时了,梧桐苑那里可还准备着酒宴呢!”
裴贽大手一拍,笑道:“看我这记性,行乾,咱们也别客套了,先入城见过陛下,然后一同前去梧桐苑,今日不醉不归!”
刘景瑄上前笑道:“还别说,这洛阳哪一点都不如长安,就是这女人顶好,个个都能拧出水来……”
“去去,你一个阉奴宦官也谈个甚女人?”
李克用推了一把刘景瑄,这可把刘景瑄给激怒了,指着李克用鼻子大骂。
“宦官怎么了?老子今日还就谈了女人!”
“嗤……”
李克用一脸不屑,李思钰却皱眉道:“晋王有些过了,刘将军再如何,也是辅政大臣,也是北衙将军,有护佑帝国皇室之功,还是……敬重些的好。”
“嗯?”
李克用一愣,众臣同样皆是一愣,不明白之前的他还是一副极为低势姿态,怎么才片刻,就成了这般?
裴贽心下叹息,他自然知道因何,忙拉了一把李思钰,笑道:“不过是戏言,当不得真,走走,咱们还是回城吧。”
沉默片刻,李思钰微微点头,不冷不淡道:“也好。”
“诸位大人先请。”
李思钰伸手示意,刘景瑄看了一眼皱眉不已的李克用,笑道:“北地王乃国之功臣,此次又大涨我大唐威名于西域,自当是先行一步。”
“刘辅政这话在理,北地王就莫要耽搁时间了,还是入城见了陛下,我等再一同饮酒详谈。”刘崇望点头应和。
见众臣纷纷点头,李思钰也不再推脱,看向身后高思继、李存信两人,说道:“思继掌旗,存信压阵。”
“诺!”
高思继、李存信低头应诺。
看着两人,听着李思钰话语,一干众臣目中露出诧异、沉思来,李克用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些,他与李思钰交手次数颇多,有些了解了他的性子,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激怒了眼前小子。
李思钰如众星拱月,心下却很低落,脸上表情也很僵硬,所有人都看了出来,却不明所以,崔昭纬像是发觉到了端倪,当众人入城时,刻意放慢了脚步,把在裴贽身侧的刘景瑄挤到一旁,低声问道:“敬臣,你刚刚与行乾说了什么,怎么片刻就对一只眼冷淡了起来?”
刘景瑄一开始并未注意崔昭纬小动作,可当他听到这话时,忙凑近了些,支起了耳朵去听。
“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刘氏。”
“晋王妃刘氏?”
崔昭纬一愣,随即点头说道:“怪不得行乾如此,应该是这样了。”
裴贽叹息道:“行乾重情义,无论是留在草原的崔氏,还是公主与大丫姑娘,行乾待之若己,他又与刘氏相善,刘氏病重,晋王此时纳妃,自是不被行乾所喜,更何况纳妃之日……”
刘景瑄忙点头说道:“裴辅政话语,咱家最是赞同,北地王的确与他人不同,不言崔氏如何,就是公主……那也只有北地王才会娶了吧?”
“这就是情义!”
“还有杨公公、小德子、陛下……这都数也数不过来。”
说着,刘景瑄看向高大的李克用,不屑道:“不像某些人喜新厌旧,娶了新人,哪里还记得旧女?”
裴贽皱眉不解道:“以前的晋王也不是如此,如今……如今……”
“嘿!裴辅政,您咋还糊涂了呢,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以前在太原,想如何就如何,如今呢?”
刘景瑄摇头不已。
“如今啊……性情自是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