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瑄陡然一惊,随即又无奈摇了摇头,叹气道“北地王头天病重,为夫也是去见了,确实一日骨瘦如柴,这是骗不了人的。”
刘景瑄眉头紧锁,想了好一会也未能想明白,最后无奈叹息。
“唉”
“陛下明日又当如何啊?”
一想到李思钰扣住了小皇帝,刘景瑄就是一阵头大,可他也没法子,那人根本不是他能随意招惹的,一想到今夜十来个营州人竟然敢满城追杀巡夜军卒,就是一阵苦笑,这还不是营州军卒呢,不过是营州的商贾罢了,他们都如此,可想若此事传入长安,那里数万营州军卒又该当如何?
想到这些,脑袋就是一阵涨疼。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或许或许明日有了解决法子也不一定。”
刘景瑄最后也没能有个解决的法子,最后只得无奈放弃,但他知道明日会更加头疼。
也正如他所想,甚至还未等到第二日,仅王歪脖子追杀巡夜军卒这件事就有不少人难以安睡。
王歪脖子追杀巡夜军卒动静颇大,在寂静无声的深夜,他们的喊杀声尤为显眼,尽管无人上前阻拦,但暗中却有无数眼睛注视,最后更是把目光放在了出宫的小皇帝身上。
裴贽一人皱着眉头,静n在中堂大厅,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许久也未动上分毫,像一尊千年雕塑,但是,门外一阵脚步声却惊动了这尊雕塑。
“老爷,阿福回来了。”
老管家身子微弓,轻声说着,裴贽没有开口,他身子也未动了分毫。
裴贽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轻声说道“让他进来。”
“是。”
老管家没有多言,身子缓缓退出了房门,不一会,一名健壮却又有些憨厚青年走了进来。
“老爷。”
阿福与老管家一般无二,身子微弓,不敢抬头去看坐在作案前的裴贽。
裴贽看着与老管家七分相似的阿福,微微点头,说道“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福低头说道“营州商贾王歪脖子入城较晚,错过了入住客栈时辰,被巡夜军卒收押,但是巡夜军卒说了些北地王不当话语,致使这些营州商贾恼怒,虽最后未伤人命,那些军卒却被刘公公收押了起来。”
“至于刘公公与陛下深夜出宫,小的不明缘由,但是仅刘公公一人回了皇宫,陛下却被留于北地王府,而且而且李将军已经调了兵在府门外。”
裴贽静静听着,脸上不悲不喜,直到阿福平淡话语说完,才轻轻摆了摆手。
阿福没有任何话语,在老管家示意下,阿福缓缓退出了房门。
屋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裴贽沉默许久,看着外面漆黑也晚,突然轻声说了句。
“你怎么看?”
老管家身子低垂了些,轻声说道“王歪脖子本身算不得什么,只不过一营州商贾,但也正因如此才让人畏惧,一群十余人,竟然敢于洛阳城追杀巡夜军卒,甚至还追杀到了宫城之下。”
裴贽微微点头,轻声叹气道“是啊,一小小商贾就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可见行乾在营州人心中地位是如何之重啊!”
裴贽心下无奈,营州军如同一座让人窒息的大山压在朝廷头上,压在他的身上,以往他不是文臣之首,可以不去过问,现在不行了啊,他已经成了文官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