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瑁深吸一口气,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你汴州尚未恢复实力,而我军亦未在陈蔡四州站稳脚跟,此时与刚刚大胜吐蕃骑的营州军交手,你我必败无疑。”
邓伯贤却微微叹气一声,说道“这还只是其一,若你我真的做了此等之事,将来还有谁可信了我等?”
“关外营州军,长安营州军天下节度无数,可却相互猜忌而无法凝聚,如此之情势,一旦激怒了李行乾,激怒了他李大帅”
“呵呵”
“正如那蠢货所言,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动作不断,李行乾又如何可再信任了朝廷,他李行乾想要恢复大唐清平祥和,想要还天下百姓安稳,可若当他真的发现这一切都是虚妄,谁敢保证,他就不会毁了整个朝廷,自此争夺天下之鹿?”
“一盘散沙的天下,谁人可阻拦?”
邓伯贤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如此作为,还真是个蠢货。”
朱友裕、李存瑁不由点头起来,正如邓伯贤所言,今日关外营州军还未真正马踏中原呢,整个河北道就开始了恐慌,本就相互猜忌的各个节度,今日要是把所有人卖了,明日你说的再如何天花乱坠,他们也不可能相信的,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再一次转手把他们卖了个干干净净。
尤其是朱友裕对此感受最深,他老子朱温一再糊弄他人,坑了的人可不在少数,现在又如何?
联络河北诸镇节度,嘴里答应的满满,却只有沧州李存孝应喝,山东三镇、徐泗更是不要提及,朱家兄弟、时溥连理会都不理会。
可若是那李悍虎,则又是一番光景,别的就不说了,仅仅只是不久前,邠宁节度使王行约亲自跑去长安,又亲自领兵北上庆州,仅仅只因李悍虎一言而已。
想到此处,朱友裕心下又是一阵苦笑,脸上却郑重道“不能任由那些蠢货坏了我等大事,今日无法杀虎,那些不满之人就该留待明日,总会有行事之机的。”
李存瑁点了点头,眼睛微眯,说道“那病痨鬼还好对付,只是张雄天他们行踪却甚为小心,若不能一日斩尽杀绝,恐留后患啊!”
或许因为与黄巢军有些关系,朱友裕与张雄天他们接触的较早,在接触过程中,他是见识过那些浑身冒着死亡气息的死士,他很不喜欢那些看起来有些瘦弱的死士,可他知道那些人是如何的可怕,哪怕还剩下一口气,也会像疯狗一般咬伤了你。
朱友裕是阵前大将,尽管很不屑这些江湖悍匪,但也知道,这些人对战阵厮杀不行,可他们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谁也不知道何时会要了你的命。
听着李存瑁话语,很是赞同点头道“的确,这些人不能轻而视之,最好能全部灭杀了。”
朱友裕想了一下,说道“咱们最好不要出面,借李悍虎的手显然也不可行,不如暗中告知那些军将,让他们去做这些脏活好了。”
李存瑁点了点头,他也是如此打算,心下不住有些后悔,可一开始就做错了,也只能继续错下去。
两人商议已定,邓伯贤好像并不是很关心此事,神情也像是有些恍惚,甚至朱友裕数次露出好奇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