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娴坐在窗台观雨,剩下的躺椅轻轻摇晃,一副老干部的做派。
咕咕咕咕!
一只雪白的鸽子从外面飞进来,白皙的羽毛上沾满了雨水,鸽子抖了抖翅膀,甩掉了身上的水珠。
梦秋见状便拿了块手绢,将鸽子抱在怀里擦干雨水,取下它脚上的密信之后,便洒了些吃食在窗台上。
鸽子蹦蹦跳跳到跟前,一口一个倒也有趣。
“小姐,京畿府传来的信。”
梦秋将小巧的纸张呈到跟前,纸张上面写着几行娟娟小字,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谢韫娴冷笑了一声,缓缓道:“李潭那个白痴果然上当了,可惜李言阙这个老东西胆子小,都不敢参谢致远一本。”
梦秋将纸条放在火烛上点燃,顷刻间烧成灰烬。
“小姐,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韫娴双目紧闭,手指在藤椅上轻轻敲打,“没有用的棋子留着做什么,让青竹按照备用计划行事。”
“是,小姐。”
雨势越来越大,天空雷电轰鸣。
谢韫娴轻轻摇晃着,心情愉悦,没有什么事是比复仇,更让人痛快的了。
傍晚,大雨停歇,但天空灰蒙蒙的还没有放晴。
若是谁有闲心,漫步在水汽弥漫的胡同里,也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京畿府的后院厢房,李潭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侍女青竹一口口将汤药喂到他嘴里。
“公子,你就别生气了,先养好身体再说。”
青竹脸蛋生的乖巧,看着小家碧玉,说起话来软糯糯的,很是讨人喜欢。
李潭盯着屋梁,脸色难堪。
“少爷我这么多年,从来没受过这个气,我现在恨不得把那个贱人撕碎了!”
青竹眼波微转,放下药碗提起衣裙躺在李潭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少爷,如果你实在气不过,就偷偷摸摸把谢巧兰绑了打一顿出出气,到时候无凭无据,就算猜到是你,谢侯爷也不能怎么着。”
李潭眉头紧皱,思索再三说道:“可若是他为难我爹?”
“哼,那就把谢巧兰殴打公子的事情抖出来,到时候让老爷进宫一趟,找皇上评评理。”
李潭眼神一亮,觉得颇有道理,毕竟是谢巧兰先动的手,就算闹到皇上那,他也是不怕的。
“好好好,就这么办。”
闻言,青竹窝在他怀里,露出一抹冷笑。
三日后,晴空万里,彩虹高挂。
望平侯府,谢致远隔着高墙看向谢家宅院。
“崔管家,这几日隔壁的母女可有什么异动?”
崔管家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隔两天便派人来个大少爷送药,不得不说,这偏房效果极佳,这几日大少爷精气神都恢复了不少。”
谢致远皱着眉,暗暗思忖,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今个天气不错,让夫人带着巧兰出去走走,出门的时候务必让隔壁看见,然后派人盯着她们。”
谢致远眼神狠辣,缓缓道:“如果她们企图对夫人和巧兰动手……”
说话间,谢致远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崔管家面容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去安排了。
片刻后,赵乐蓉带着谢巧兰上了马车出门,奔着城郊大昭寺而去,打算上香祈福,去去晦气。
庭院里,谢韫娴很快收到消息。
她幽幽一笑站起身来,“鱼儿上钩了,我们也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