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远见状冷哼一声,沉声道:“柳尚书,此事你不该给本侯一个解释吗?”
昨天晚上,崔管家带着人找了大半夜,最后在此处找到了谢荣轩和家仆的尸体,谢致远惊闻噩耗,天没亮便带着巡防营的人感到,看到谢荣轩凄惨的尸体以后,谢致远怒火中烧。
是,他谢致远是感情淡漠,不怎么在乎家里人,但不代表有人可以杀了他儿子。
柳温脸色有些难看,缓缓拱了拱手,“谢侯爷,令郎的死实在是让人遗憾,此事本官一定会严查到底,到时候一定会给侯爷一个交代。”
“柳温!你这匹夫!把本侯当三岁小孩吗!”
谢致远大喝一声,指着脚边的深坑说道:“这个埋银子的地方,是你刑部告诉我儿子的对不对?”
关于这一点,柳温没法辩驳,只要点头称是。
谢致远又道:“那你们刑部再告诉他以前,可有派人前来检查?”
柳温一副吃了死苍蝇的表情,这里他虽然没有派人来查,但是底下的东西是他派人来埋的!
昨日逼死张青松之后,柳温便想赶紧把他的案子给掰扯干净,从王家得来的财产他也没留,全部派人埋在此处,然后通知王璨自己来取。
他根本不可能多此一举,还派人装模装样过来检查一番,这不是骗自己么?
但这事,柳温却不能说……
“这……本官道士没有派人检查……”
谢致远脸色黑成锅底,冷声道:“柳温,张青松被捕入狱,你看守不严让他碰壁而死,他交代藏银子的地方,你也不做检查,你这个刑部尚书就是这么办事的?还是说我儿子的死跟你有关系?”
柳温脸色十分难看,“谢大人,可不能这么说,你我无冤无仇,我何苦这么做?”
谢致远一拂袖子,冷眼相对,“柳温,明人不说暗话,现在两位皇子相争,你我各自站队,本侯施压逼死了张青松,你心存报复杀了我儿子,这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柳温脸上的肉松垮下来,表情变得深沉。
“谢大人,说话办事,都要讲证据,如果你把党争作为缘由搬弄出来,皇上知道以后,两位皇子都吃不了兜子走。”
柳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谢侯爷,本宫真的没杀你儿子,你若是不信可以恳请皇上三司会审,查清事情真相,若凶手是我,本官迎颈待戮,你别为了一时之气,毁了两位殿下的大计。”
谢致远目光晦暗不明,他明白,党争这件事包括皇上都是心知肚明,但谁也不会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说。
毕竟皇上还健在,大臣们就已经开始为两位皇子效力,这是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哼,既然如此,本侯先不跟你计较了,但你也别让本侯抓住你的把柄!”
谢致远甩下脸色,吩咐人将谢荣轩的尸身抬出来用白布蒙上带回了家。
半日的功夫,赫赫扬扬的望平侯府挂上了白纸灯笼,哀乐绵绵不绝。
望月阁上,谢韫娴盈盈浅笑。
“听听,隔壁多热闹,作为望平侯府的好邻居,我是不是也要去拜一拜,免得那谢荣轩变成孤魂野鬼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