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福平这十杖受的,就像是用手掸去了衣上的灰尘一般。
可再怎么说,那也是皇帝亲口说得罚,福平在外面走得再虎虎生威,进了御书房的门,也只能弯着腰,捂着屁股,做尽丑态。
皇帝自然也看得出来,在福平“哎呦、哎呦”一叠声的叫唤中,执笔的手微顿:“你再发出这些声音干扰朕,便再下去吃三十板子,爬不起来,便让你手下那些徒弟来伺候。”
福平登时挺直了腰,小碎步走过来给他沏茶:“圣上这话说的,他们还嫩着呢,哪有奴才好用啊。”
皇帝好笑地看着他。
看皇帝龙颜大悦,福平也跟着眉开眼笑。
皇帝:“椒香殿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福平斟酌着回答:“六皇子已经出了宫,临走时什么都没带,听那边伺候的宫女说,榆妃整整哭了一个晚上。”
萧晏礼自幼时便没离开过她身边,如今第一次母子分离,这种行为倒也能理解。
皇帝敛眸:“继续盯着,尤其盯着榆妃,看看她平日里都做什么,可有什么异常,每日做的事,都要一件不落向朕汇报。”
福平点头应是,皇帝又道:“朕这几日吃的东西,除了御膳房,还有谁送来的?”
福平没有片刻犹豫道:“榆妃娘娘做了几道玫瑰酥,还有德妃娘娘送来的玉露团,淑妃娘娘也送了一点青团,但当日圣上没有胃口,便赏给奴才了,贵妃也曾送来云片糕,圣上只吃了一点。”
皇帝默默叹了口气,“你去太医院将孙太医叫来,日后朕的吃食,都要让他看过一遍,再让其他人试过一遍,再呈上来,切记,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福平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隐藏的意思,心下骇然,不敢再细问,低声应是,便退了出去。
他退了出去,皇帝搁下笔,叹了口气揉着眉心。
为何不能让他像听见稚鱼心声那般,听见所有人的呢?
……
出了宫,天色还尚早,江稚鱼先去了一趟医馆,补充了一些药材,才调转方向,朝东边的户部尚书府而去。
按理还说,拜访别人家要先下拜帖,但江稚鱼这想法来得突然,到了后才想起来。
她下了马车,还没来得及跟阍人说明来意,便见阍人顿时双眼一亮,迎了上来:“您便是江神医吧。”
江稚鱼点头,阍人顿时恭敬地把她往里面请,给江稚鱼都整不会了。
“你不先通传一下吗?”
阍人摇头:“江神医有所不知,老爷已经吩咐过了,只要您来了,便直接将您引到小姐房中即可,无需通传。”
江稚鱼对户部尚书的好感噌噌涨了许多。
【真是个爽快人啊!】
【户部尚书算是尚书中的一股清流,克己奉公,从不贪污,只是可惜,好人没有好下场,原剧情里被那韩宜之抓了当替死鬼,贪污、欺压百姓的名声全部扣在了户部尚书头上,从清官摇身一变成了贪官,遗臭万年。】
【不过幸好韩宜之现在已经嘎了。】
【都是姓韩的,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呢?】
她正吐槽着,抬眼一看,便撞进了一双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