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凑到漠北使节身侧,低声耳语,托雷眼神幽深,漠北使节也是一愣。
他说完后退至一旁,漠北使节眼神环顾四周,顶着众人疑惑的眼神,轻声道:“江昭容,自请赴锦州。”
锦州如今是何境遇,众人皆知,江昭容贵为丞相,却在此时自请……
另一边,江昭容一回府便吩咐下人准备行李,其余人也听得了江昭容要去锦州之事,一时间是惊惧交加。
自许悠然离府后,杜月兰也解了禁足,江昭荣与桃红的事在相府中也不是秘密了,虽然明面上还没定下名分,但在下人们眼里,也已经将她当主子一样对待了。
两人这几日明争暗斗,将相府搞得是乌烟瘴气,但江昭荣要去锦州一事传进她们的耳朵里,两人顿时间便偃旗息鼓了。
心中思量许久,两人不约而同进了老太太的院子,一人端茶,一人按肩,十足讨好。
“多日不曾来请安,都是妾身不是,老太太如今身体可还康健?”
杜月兰倒着茶,脸上的笑容灿烂,眼中关切之意尽现,似是忘了当初自己扇老太太巴掌时那般的干脆利落。
但老太太可没忘。
她轻哼一声,眼神如刀一般在她身上掠过,忽视她递过来的茶杯,拍拍桃红的手:“我听府医说,你已有了身孕?”
杜月兰顿了一下,从善如流地收回手,脸上不见一丝尴尬情绪。
桃红隐秘地看了杜月兰一眼,眼神中满是得意,她轻摸着肚子,声音娇柔:“是,如今也有四月了。”
“好好好,平日里可莫要随处走动了,安心养胎才是正事。”
桃红羞怯地点着头,老太太看她越看越是喜欢。
也不枉自己当初将桃红送至江昭荣身侧,她一看这孩子,便是有福之人。
不像另一个。
老太太眼神流转,含沙射影道:“这可是头胎,定要好好养着,你是个有福的,不像那有些人啊,进府也有六年之久,那肚子啊,就是没个动静!”
杜月兰竭力压着心头的激愤,脸上撑着笑容。
桃红欣赏了一番她的样子,才开口道:“老太太放心,妾定会好生养着的。”
一听这个称呼,杜月兰脸上的笑再便挂不住了,脸色沉下来看着桃红。
老太太对她的称呼倒也没放在心上,又拍了拍她的手,才开口:“还有何事?”
桃红敛眸:“老太太可知,相爷他自请去锦州一事?”
“锦州?他去锦州做什么?”
老太太身上的病一直未好利索,再加上江建进入狱这么久,江昭荣还不见放他出来的意思,让她心烦得很。
这种情况下,她虽对疫病有所耳闻,但也只限于盛京罢了,锦州的情况如何,她也并不知晓。
桃红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直把老太太吓得面色苍白,厉声道:“胡闹!”
“怎得不早来同我说?”老太太边骂边让人扶着她往出走:“锦州那般情况,去了还回得来吗?你们几个倒也有闲心与我这喝茶,不抓紧去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