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站出来的右都御史尚愈闻言,心里咯噔一声,不是,她不是不上朝的吗?
依皇帝对她的宠爱,自己说再多肯定也是无济于事。
之所以今日早朝站出来,也不过是想着在安乐侯面前出个头,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虽说安乐侯如今被圣上厌弃,可他早年间那些贡献做不了假。
如今安乐侯虽被圣上驳斥不必上朝,但是朝中也不乏有他的眼线。
他本来想着,自己先出来说上这么一句,反正圣上定是不会听的,到时再给自己驳回,安乐侯那边,自己也能有个交代,至于江稚鱼那边,她不上朝,自然也不知自己在朝上说了些什么话。
他连赔的礼都准备好了,下朝后向安乐侯那边交代一下,便去许府赔礼,谁也不得罪。
计划的好好的,可这皇帝,怎么还玩了藏人这一出呢?!
不按套路出牌啊怎么!
江稚鱼从殿后走出,坐在皇帝专门为她搬来的椅子上,少女清亮的嗓音响彻大殿:“回圣上,臣不同意几位大臣的意见。”
其他大臣对她的说辞丝毫不感觉意外,纷纷抬眼看向尚愈,等着他做那第一个开口的人。
尚愈当然知晓他们的心思,对他们投来的视线视若无睹。
自己都已经先开了一次口了,再怎么算,也轮到他们了。
再说了,自己又不是蠢货,安乐侯那边是要出头没错,但江稚鱼这边,也不能得罪啊。
他站立着,宽大的袖口掩了掩面,遮盖住自己脸上堪称狰狞的表情,随即昂首挺胸,保持微笑,看得其余几个人是一头雾水。
保守起见,其余人也学着他不发一言。
金銮殿内一时间陷入一片寂静。
江稚鱼本都做好了舌战群儒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他们却都熄了火,一时间,心下也有几分茫然。
【???】
【我是按了静音键吗?说话啊你们。】
皇帝:“……”
他轻咳一声:“众卿不说话,可是已无异议?”
众大臣大眼看小眼。
皇帝冷笑一声,继续道:“若无异议,那便按之前的来,由江侍读学士,负责科举一事。”
那可不成!
兵部侍郎孙言平上前一步:“圣上,江侍读学士与下场的考生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江泊简若是下场,难保江侍读学士不会徇私舞弊,且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若是传出,其他学子心中,难免觉得不公,百姓闻之,也难免会对圣上的决定,起质疑之心。”
江稚鱼:“侍郎此言多虑,我与柏简的关系,人尽皆知,虽是一母同胞,但我们关系向来不和,且柏简自决心科考后,哪怕休沐,都与其他学子一般,宿在国子监,便是我娘休夫时,也未曾叫他回来,这些事情,盛京人尽皆知才对。”
孙言平眼神微转,江稚鱼先前的风评,便是他们不关注,也都略微听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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